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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柒然本就离流苏近,一阵风过,人已到了流苏身边,用剑一挡,那集盛真全身之力的飞过来的大斧竟生生的被反弹了回去,又匆忙低头检查流苏是否受伤,却对上流苏盯着自己身后的因极度的惊恐和担心而骤然放大的瞳孔,下一秒苏柒然便感觉到背后一阵剧痛,回头一看,宣墨面无表情的握着剑,而剑的另一头,竟是从自己的右胸穿了出来。
宣墨并不拖沓,倏地反身将剑一抽,苏柒然的血立刻喷涌而出。
盛真本想借流苏而让两人停止打斗,却不料宣墨竟趁苏柒然救流苏的时候刺伤他,立刻红了眼,大吼一声,朝苏柒然扑去,手忙脚乱的想捂住正汩汩流血的伤口。
流苏呆在原地,无意识的摸了摸脸上温热的液体,满手鲜红,才意识到那是苏柒然的血,又缓缓的低头看倒在地上的苏柒然,那血泊中越发妖艳的容颜,此刻向自己绽开一抹温暖的微笑,传达着安心和抚慰的信息,可是明明笑着,那双眼眸却盛着满满的哀伤和痛楚,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看着那双眸子,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说不了,脑中纷乱成一片,只有那微笑的唇和哀伤的眼,在脑中无限放大,一遍遍重演。突然腰身一紧,感觉自己被宣墨横抱了起来。
流苏如木偶般,任由宣墨抱着自己一步步往外走,视线越过宣墨的肩膀呆呆的看着地上的苏柒然,他的笑,他的伤,随着距离的遥远,一点点的缩小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这时才突然醒过来般,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一滴滴润湿了脸庞,渐渐的,泪水越来越多,濡湿了宣墨胸前的衣襟,最后,终于埋在宣墨的怀里,放声大哭,直哭的嗓音嘶哑。
宣墨小心的将流苏放进马车,痛心的擦去她脸上的混合的泪水和血水,轻柔的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柔声安慰道:“流苏,没事了,有我在,没事了……”不住的轻吻着她的脸颊,不断地安慰。
流苏听到宣墨的安慰,心里陡然袭来一阵悲凉,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许多泪水,只是看着苏柒然悲凉的笑,心里便没来由骤然一阵紧缩,看着他受伤,自己仿佛也感受到了那痛楚。可是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却在别人救自己的时候给了别人一剑,她静静闭上眼,心生厌倦。
马车一路疾驶回宣府,宣墨小心的抱流苏下了马车,犹如呵护易碎的珍宝般,进了晚蔷园。园里荷包正焦急的绞着手帕,一看到宣墨怀中的流苏,连忙迎上前去,接过流苏,道:“夫人,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要现在沐浴吗?”
流苏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不看宣墨一眼,兀自转进了屏风后,似乎宣墨并不存在般。
宣墨叮嘱了荷包几句,再看了一眼似乎眼里根本没有他的流苏,转身出了门。
流苏疲惫的靠在浴桶里,看着袅袅的雾气出神,荷包一边替流苏舀水,一边问道:“夫人,和少爷闹别扭了么?”
流苏“嗯”的疑问了一句,才懒懒道:“何来此说?”
荷包看了看流苏的脸色,小声嘟哝道:“是个人都看的出来……”
流苏敷衍的扯出一个笑容道:“只是累了。”
荷包不了解事情始末,犹自愤慨的说着:“那唐络真是下贱,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少爷真该休了她,把她赶出府去!”
流苏本是闭上了眼,听到这里,才微微睁开眼,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荷包见到流苏终于有兴趣搭理她,也来了兴致,把流苏不知道的部分说了个清楚:“本来早上夫人出去,也没说是和谁去,我就在园里等,一上午也没见夫人回来,就有些担心,恰好这时唐络慌慌张张的来了,冲进咱们园子里找少爷,我见她脸色雪白,好像闯了大祸般,就让宣安把少爷找了回来,结果少爷还没开口问呢,唐络自己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少爷脸色就白了,我还从没见过少爷这么慌的时候呢,他可是天塌下来都能谈笑自若的人呢,那时竟然慌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召集了咱们府里的暗人就出府去了。后来就见少爷把您抱回来了。”
流苏听完,心里有些疑问,宣墨是如何知道她是被苏柒然所救的?转念一想,以宣墨的消息网络和能力,自然不是难事,于是抛开脑中杂念,起身让荷包服侍穿衣,便上了床闭目养神。
荷包见流苏闭上了眼,也就知趣的不再打扰,退了出去,体贴的关上门。房里安静无声,只有掐丝珐琅双耳炉里燃着馥郁的香气,漏刻的水滴声回荡在空旷的室内,一室幽暗。流苏渐渐起了困意,不知不觉打起了盹。
半梦半醒间,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