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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女眷们可肆无忌惮地宣泄自己的情绪,在场的男人们便幸苦得多了。
首先你不能哭,作为男人你一哭,便会受千夫所指,诸如“男儿有泪不轻弹”“大男人看场戏竟然要哭”之类的言论会如狂风冷雨般向你袭来。
但你又不能一脸麻木,面无表情,甚至还昏昏欲睡。否则你又会听见“这么感人的故事他竟无动于衷”“这么冷血无情的男子太可怕了”“这种男子恐怕定是要打妻子的吧”等人身攻击之语。
在经历千番失败后,男同胞们终于找到了最正确的解法——当你的妻子在哭时,你既要表现出一副同样深受感动的模样,又要含情脉脉地将擦泪的手绢递给她。
做好了,可度*;做不好,回家等着跪碎碗去吧。
所以对于这种感人肺腑的殉情故事,我向来是不待见的。
我时常是带着一种恶意来猜忖,总觉得这种鼓动热恋中的男女们动不动就以死亡来见证爱情高贵的故事是棺材铺的老板们为着生意而编出来的。
成双成对地死多好,棺材也能成双成对地买。
我料想若宋承因此死了,如他还有来世,定不会变成风或沙,投胎成疯子或傻子倒差不多,最终不去天涯,去医馆。
但我毕竟是帮忙办事,纵然心中对这假死药有着千般怀疑,也没有旁的办法。
我总不能以身试法,亲自去尝尝吧?
我好歹还盼望着给宋承烧纸,而不是在地底下眼巴巴地看着他来给我烧纸。
我只负责将方子交给萧玄,让他去找人按方子把药做出来,至于服下后的结果如何,一切就随缘了。
这药就像我那随缘箭法,缘分到了,自然好办。
若缘分未到,那午时就到了,午时上路正当好。
第52章 她来了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将明才有了睡意,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用过午膳后,我把宋承一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萧玄,并将假死药的方子给了他。他接过方子后,没呆多久就出了行宫。
凝馨走了,萧玄走了,如今陪孩子玩乐的重任就落在了我的肩上,唐蓁和唐箨醒来后,早没了昨日的感伤,好似凝馨从未在他们的生活中出现过一般。
下午时唐蓁央着我带她去知鱼矾,她说前几日去那儿,发现添了新鱼种,一定要让我去瞧瞧。唐箨年纪太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懂得跟在他姐姐的身后点头称是。
我笑着答应了他们。
知鱼矾是行宫十八景中的一景。池不大,水不清,池中有荷花,但太少,和叹影池中的比不得,不过来此地本就不是为了赏花而是为了赏鱼的。
池中有着各色的鱼,金的,白的,黑的,花的,大大小小,皆在畅快地游着。若兴致来了,选个凉亭坐着,在此垂钓消磨时光也是一件乐事。
知鱼矾中的荷花虽少,但荷叶却极多,绿了一片的荷叶,遮盖了池水。
看着眼前的池水,我想我和它也算是同病相怜,毕竟我们俩的头上都绿了一大片。
湖上有点绿,遮阳避雨俱。
头上有点绿,生活过得去。
我开始琢磨起如若这是一幅对联,该提个怎样的横批才好,想了一番也没想到合适的,心头作罢便遣人去取了渔具。
随即我选了个僻静的亭子,坐在亭子里钓起了鱼来。
亭子遮住了头上的烈日,迎面而来的风吹得人极是舒坦。初坐此钓鱼,只觉愉快,但呆久了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竿是好竿,钩是好钩,饵也是好饵,可池里的鱼却一直不上钩。我看着成群的鱼游来游去,心下有些烦躁,暗想这知鱼矾的宫人也算尽心,池中的鱼被喂得太饱,对我的饵倒视而不见了。
我在这边暗自郁闷着,那边却闹得正欢。
两个孩子在池边东跑西跑,大声嚷嚷,一会儿指哪儿,一会又指这儿。侍奉的宫人们在后面一刻不停地紧跟着,连擦汗的闲当儿都没有,生怕两个孩子一个不小心就跌了进去。
唐蓁跑着还不忘冲我这边叫:“父后快来看,这条鱼好漂亮。”
我见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宫人着实辛苦,于是道:“好了,你们两个也别跑来跑去了,要赏鱼就站在一个地方赏。”
唐蓁辩道:“鱼都是游的,它游,我便跑,这样才能跟上它。呀呀呀,那只鱼游到父后你这边来了。”
唐蓁边说着边跑了过来,跑到这边后,她又道:“咦,它又游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