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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出殿办事前,我也不忘叮嘱萧玄几句:“唐蓁这孩子不能太由着她了,下午看紧点让她好好练琴,荒废了一上午了,也该办点正事了。”
萧玄道:“是。”
“萧玄你说我对蓁儿是不是没有她的其他叔叔那么好。”想到午膳时思考的闺女与绿帽子的问题,我便随口问了这样一句。
“殿下有殿下教导公主的方法,严但确是为她好。”
萧玄的话深得我心,一针见血,我兴起也开起玩笑道:“就像你;冷但却是为我好。”
萧玄吃了一惊,连忙跪下急道惶恐,我也不多言只是叫他起身。
最终思索再三,爱女如我还是勉为其难许给了闺女一个承诺:“对了你告诉蓁儿,若是这个月太学考试她能拿第一我就教她怎么解。”
不过就算我给她这个承诺,这丫头估计事后还是要到处去找绿帽子倒苦水,比如宋绿帽,又比如顾绿帽。
想到此我还是有几分惆怅。
继而我又想到接下来的要办的公事,这两件事一前一后加在一起。
惆怅更加惆怅。
千愁万绪唯有化为一声长叹,右手中那封即将要上呈的奏折被我握得更紧了。
这封奏折不重要,与国计民生没有丝毫关联。
可这封奏折也很重要,于宫中的众人而言,这是未来宫中形势的最新风向标。
于百姓而言,这是最近这段时间茶余饭后的最好谈资。
至于于我而言,于我而言只想撕碎它,仅此而已。
在秀男们经过为期半月的宫中考察后,明日便要揭晓最后的答案,迎来他们最终的命运。是去还是留?是金榜题名还是名落孙山?
我手中的那封折子便是答案。
虽然那并不是最终的答案,只有呈给媳妇过了目,媳妇点了头盖了玺后,才算最终拍板。
紧接着明日大会一开,名单一念,封赏一发。
一堆新的绿帽子开始一顶接一顶有条不紊地往我头上戴。
完事。
完美。
戴绿帽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不过现下侯在紫宸殿前的我正在听我媳妇的贴身女官方隽的解释。
“陛下尚在与严大人议事,请大人稍待片刻。”进去通传后又出来的方隽平静地说着。
方隽今日很平常。
她穿着平常的官服,戴着平常的饰物,抹着平常的妆,平常的表情,平常的语气,还有那张平常的脸。
一切都很平常,一切都如常。
不过。
我神色平静问道:“是吏部尚书严大人?”
不过方隽额角的那滴晶莹的汗珠却显得有些不平常。
“是。”方隽如实答道。
接着便是等待,我无言,方隽也无语。
聪明的人话常常只说一半,有些事不必点明,了然的人自是了然。
方隽是聪明人,我也不笨。
姓严的大人很多,可吏部尚书却只有一个。
也不知是谁开的先例,那些个话本子里总会有那么几个近乎完美的男子,要容貌有容貌,要家世有家世,要才华有才华,要品行有品行,万千女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万千男子睡梦中的殴打对象。
但话本子毕竟只是话本子,每本首页上都写着“纯属虚构”四个大字。
可现实也是现实,现实中没有纯属虚构,但现实中却真出现了这样一个人物
严闻舟,男,二十八,吏部尚书。
未至而立,竟已官居尚书,无论是在庆国还是华国这都是少之又少之事,不知有多少士子士女们在他这个年纪还在寒窗苦读备战科举。
已近而立,按理说他早已该娶妻生子,本不应到了这个年纪还引得无数女子心神荡漾。
然天意弄人,六年前他结发妻子给他留了个儿子后便去了。
自此后他再未续弦,成了大庆国最有名的鳏夫。
鳏夫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如今单身呀。
多年未再续弦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痴情呀。
如此有样貌有家世有才华,最重要还如此痴情的男子。
女子怎会不动心?心神怎能不荡漾?
本来这一国家栋梁痴不痴情跟我也没什么相干。可他到底是对谁痴情,其中却大有文章。
有人说他痴情自然是对亡妻痴情,可更多的人却相信另一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