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部分(第3/4 页)
拌了下来,光和热泛起波澜,四处泛滥,充满勇气和斗志的士兵们在一瞬间化为残骸。炸裂的火光上下左右连锁反应,产生了只有人类能雕琢出来的绚烂光亮宝石。然而,每一颗宝石的内部却尽是与优美及华丽完全沾不上边的死亡之姿。
有的人肉体在瞬间蒸发;有人虽然活着,却被高热折磨着,一边毫无意义地惨叫,一边滑落死亡的斜坡;闪光灼伤视网膜而被夺去光明的士兵,被意欲逃命的同伴推倒,脸上刺进到裸露出来的配电线路上,在闪光的火花当中毙了命。
他们打仗的目的不在残酷,但是任谁都无法理解,正义和信念是这个世界上最嗜血的东西。最高指导者为了实现他们所倡言的正义,把成千上万的人送上战场。在喂饱他们的信念之前,必须活生生地葬送无数个士兵的生命,或者使他们断手断脚成了废人。如果国家的统治者放弃所谓的信念和正义的话,士兵们就可以不用眼睁睁看着从自己伤口中送出来的内脏,在恐惧和痛苦中悲惨地死去了。但是,只要他们自己置身于远离战场的安全场所,权力者一定会继续坚持“正义和信念远比生命更重要”的主张,如果说莱因哈特可以在自己和那些平庸而卑劣的权力者之间画出一条界限的话,那大概就是因为他常常和士兵们一起站在最前线的缘故吧!“妈妈、妈妈……”
被爆风吹断两脚的年轻士兵用两手在地上艰难爬行着,在血泊中沙哑地嘶喊着。受了伤满身血污的其他士兵一边呻吟着一边毫不犹豫地踏过这个士兵的身体,只听见肋骨碎裂的声音,年轻士兵的两眼随即失去了光彩。
残酷和悲惨的景象不只是某一方的专卖品,受帝国军猛烈反击的同盟军也在痛苦中呻吟挣扎。
从电磁炮中射出来的枪骑兵238弹贯穿了战舰的装甲,发出超高热能量而爆炸。全身被火焰拥抱着的士兵,发出奇怪的惨叫声滚倒在地上,而甲板也已经呈现无比灼热的状态,飞散的血花化做阵阵白烟蒸发了。长官下令集体弃舰,浑身血污的生还者拨开火和烟的侵吞,以体力所许可的最快速度奔向密闭式的舱门中。从伤口所流出来的血一和地板接触即产生新的蒸气,热气透过地板,直烧脚底。新的爆炸接二连三发生,热风的巨掌掴倒了士兵们。带着锐角的金属和陶瓷的碎片以高速在半空中穿梭,斩瓜切菜似的割下士兵的脑袋。没了首级的尸体洒着血雨,倒在好不容易正要爬起来的同伴身上,于是,接着又发出了新的惨叫声,接触到地板的手掌在一瞬间被烧糊了,一用力拉起,皮肤便粘在地板上,露出的血肉因火伤和血呈黑紫色,像戴了手套一样。密闭舱门关起后遮断了人间地狱的景象,然而,在生还者的眼前仍然开启着另一道杀戳地狱之门。
随着时间的经过,牺牲的比率也增高了,杀戳和破坏渐形激烈,数量和范围也愈形扩大,帝国军和同盟军都不约而同地陷入难以自救、仿佛煮开了的泥泞深渊中。
…银河的历史;又翻过了一页…
第八章 死门
Ⅰ
最初,参加“巴米利恩星域会战”的兵力,帝国军有舰艇一八八六○艘,将兵有二二九万五四○○人;同盟军则有舰艇一六四二○艘,将兵一九○万七六○○人,在数字上是不相上下,同盟军的补给线比较短,对采纵深阵形的帝国军而言就像游击兵,因此,优劣几乎相等。若要勉强说起来,或许可以说同盟军“不会立于不利之地”吧!
但是,帝国军可以指望米达麦亚、罗严塔尔、缪拉、毕典菲尔特等人的强大增援军,而相对的,同盟军的金库中已经连一枚铜币都不剩了。如果在这里被打败,没有配备一兵一卒的首都海尼森就等于任人采摘了,也就是说,自由行星同盟的命运就完全取决于是否能在此地打倒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这个人了。
事态的严重性足以压碎同盟军指挥官们的心,如果有人因责任之重大艰困而发狂,旁人也不该责之以柔弱吧!杨之所以不致于落得如此地步是因为从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人类的能力和可能性是有界限的,他已经改变态度把事情看开了。如果杨威利赢不了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至少表示在同盟军中再没有人能打得过他,那并没什么好遗憾的。
然而,这也得是在不必看到在恐惧和痛苦中死去的士兵们的情形下才能成立的。对杨来说,自觉自己是一个大量杀人的罪犯并不是现在才有的事,虽然这其中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是,影像化了的破坏及流血的惨状却已足够冰冷这个一向以历史学者为职志的青年的心了。杨不得不怀疑,以前做过这种事,现在也还在做这种事的他有追求家庭幸福的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