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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郑婉见妹妹面带忧色,她自己只得强装笑容说道:“二妹,对周家人,你了解吗?你说若是我治好了他们家的牛,他不会赖账不给吧?”
郑秀“扑哧”一声笑“姐,他们家不是那样的人,你别乱想。”
郑婉又问道:“他们家都有什么人啊?崔嫂子叫她小五哥,莫不是他们家哥五个?”
“是啊,听说小五哥的爹爹原先是走镖的镖师,后来失了镖,又受了重伤,家里的钱全给人赔偿了,后来生计艰难,好几个孩子都没活成,最后只剩下小五哥和他二哥周脡栋,再然后他们家就做了屠户,虽然名头不好听,每年也能赚上二三十贯钱,也算不错了。”
郑婉没想到周家还有这样曲折的经历,她想起崔娘子的话,遂笑道:“二妹,你猜刚才崔嫂子跟我说什么?”
“她能说什么?”郑秀一边整理绣花绷子,一边心不在焉地说道:“无非是张家长李家短的……”
“这次没有。”郑婉笑呵呵的将崔氏的话说了一遍,郑秀一听是给她做媒,顿时红了脸,惶急的问道:“姐,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我还能怎么跟她说?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儿,当然要跟你商量才行,我答应明天给她答复……”郑婉话没说完,就听见有人“砰砰”敲大门,她忙说道:“应该是那周庭槐来了,我去开门。”
来人果然是周庭槐,他牵来的这头牛,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瘦!那黄皮子下面直接露出了筋骨,瘦骨嶙峋,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见,走路都直打晃儿,看上去甚是可怜,真难为这小五哥怎么把牛牵来的,这牛显然没什么力气了。
周庭槐牵着牛来到院子里,没有看见郑秀的影子,不免有些失望,郑婉却没注意,她只顾着看这头病牛了,见那牛屁股处的牛毛上沾着湿漉漉的稀屎,郑婉不由得心喜,不错,这牛应该是得了牛肠辟。
牛肠辟其实也叫牛瘟,这种病传染的,古人不知道隔离,而且这种病拖延的时间比较长,就像这头牛的病,最起码也拖了几个月了,所以越传染病牛越多,很多时候往往导致一个地方的大型牲畜绝种。
郑婉问道:“小五哥,你想不想赚更多的钱?”
周庭槐显然是个精明人,他闻言笑道:“当然想,就是不知道小娘子你治疗病牛的手段如何。”
郑婉笑道:“你这头牛嘛,我敢保证三天就应该能痊愈。”
“真的?”周庭槐眼睛一亮,随即说道:“郑小娘子如此说,那我就放心了,你看费用方面,应该收多少钱合适?”
郑婉摇了摇头“我对这方面不了解,你说应该收多少?”
周庭槐笑道:“一头牛的售价应该是十五六贯,得了这个病,也只有死路一条,谁都舍不得,再说那些养得起牛的人家,应该条件都不错,咱们就每头病牛收三贯钱,如何?”
其实郑婉原本想着一头牛只收一贯她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这周庭槐这么黑,竟然一下子要三贯,郑婉当然不怕钱多,她连忙说道:“好!就这么办。你跑腿,我来治病,赚了钱咱们二一添作五,你没意见吧?”
郑婉因为不明白妹妹的心思,所以觉得没必要在银钱上跟周庭槐锱铢必较,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就算是有些治疗手段,但是她谁也不认识,不像周庭槐去京城周边的乡村买牲畜宰杀,认识的人多,再说了她家又住在京城里,难道跑到城外乡村去招揽生意?根本不现实,就算是去了,人家谁信得着她呀?何况治疗牛肠辟的办法也简单,任谁一看就会了,想保密都难,也只能在家里治疗。
郑婉说完看见周庭槐迟疑,不由得皱眉道:“怎么?一人一半儿你嫌钱少?”
“不不……郑小娘子,我不是嫌少,我是觉得太多了,你看看你又要买药又要治疗,而我只不过是跑跑腿,一头牛你给我一贯就行……”
郑婉听了这话便笑了“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若是有机会,咱们还可以接着合作呢。”
周庭槐只当这是郑婉的客气话,根本没有当真,他看见郑秀还是猫在屋里不出来,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崔娘子递过来的话,这事儿又不好问,他只得无奈的告辞“郑小娘子,那我先走了,说不定晚上还能送过来几头牛让你治……”他一想到晚上也许能见到郑秀,心里顿时又满是希望。
郑婉送走了周庭槐关上大门,就见二妹郑秀正打量着院子里的这头牛,她看到牛站立都快不稳的样子,担心地问道:“姐,这头牛都病成这样了,你那个药方能行吗?大蒜烈酒就能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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