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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猝然碎掉。
那时,青夜赌对了,他没有躲,尽管有千百种躲过那一箭的方法,他却直视着童生把那支箭射穿自己的胸膛。
也是在那一刻,青夜捕捉到童生眼中的惊慌,那个孩子,从没想过自己不会躲开吧?
青夜对他笑,“够吗?”
童生大叫着跑开,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青夜看到了童生的眼泪,不是恐惧的泪,而是自责。
愧疚——最能削弱一个人的恨意。
童生把青夜丢在那隐秘的丛林深处,独自跑出树林。直到这头为御风所训的駮,寻到躺在血泊中的青夜,招来御风,这才救了青夜。
可自那之后,不管青夜还是童生,都没有再提起那件事。只有御风,心中愤懑不平,年年与童生比试,为的就是他能输一次,应了自己的要求——向青夜赔罪。
可无论何种异兽,或良或凶,童生从不手软。
但这一次,或许如青夜所说,他难射中。
也或许,他不想射。
只因为,它是救了青夜的駮。
两匹白马远远跟着银发少年,从那遮天蔽日的南山,悠然而出。
烈日当空,天空碧蓝如洗。草长莺飞,杂花生树的暮春,人心,如长乱草。
*
童生自来到青灵谷,便从未与谁亲近,说起来能让他表现出喜欢的人,除却青朝,便是青夜、御风和舞露姐姐。自入谷便居于东山,所以与青夜御风舞露亲近似是理所当然,但他极其喜欢青朝这点让御风难以理解。
每当御风问起,青夜只是不语,面色复杂。
他知道,只有他知道。童生有个弟弟,比青朝大两岁的样子,但他只说是死了。
死了!又是那场灭门之祸?青夜不相信此事出自长老之手,青灵族不会持剑杀人,更不会屠戮满门。
可是童生不只一次说过,长剑刺穿父亲的身体,血染青砖。
自己也不只一次见到童生从噩梦中惊醒,满目惊惧。
长老们避而不谈,青夜更是无从得知。
他唯有倾注更多的关怀给童生。
只是不知,众人的关切,能否抵消他的怨恨?
不过谁也料不到,事情的走向,如此偏倚,又如此相似。
百年前,昼主和还在襁褓中的谷主被掳走。长老们苦寻多年,才觅得昼主后人,尽管已不是女童,但仍旧将他带回谷中,青夜无法知晓当时长老们用的是何种方法,猜想大约跟带回童生无异。
据说父亲被带回青灵谷时也是八岁,由当时的夜主照看,而那夜主,就是自己的母亲。
但,灵族通婚,是禁忌。灵族之间私定终身更被称为淫|邪之事。
至于原因,到如今似乎长老们也说不出所以然,但族规就是族规:淫|邪会扰乱灵谷清气。
天命不可违。
因为青夜的出生,母亲被囚。父母被生生分开,父亲作为灵谷昼主,必须与族内女子成婚以留下昼主血脉。但他不从,直到与母亲分离了十四年之后,长老们突然答应他若他留下子嗣,便许他与母亲出谷。
不料,青朝出生之后,父亲去南山石牢接母亲,却遭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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