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3 页)
气冷了几分:“她不能再受刺激了,继续这样下去,她可能会发展成更严重的创伤性解离障碍,甚至有可能彻底失去情感和自我认知。”
&esp;&esp;医院的病房里放着舒缓的音乐,白色的墙壁和窗帘透着冷清的味道。一系列地检查下来,好在她的情况还不算严重,吃完药,度炘炘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手上挂着点滴。医生说她需要时间,建议度濂淮先离开,但是他不同意,他一刻也不敢让女孩离开他的视线。
&esp;&esp;度炘炘感觉自己在黑暗和噩梦里呆了很久,夜色沉沉,窗外的月光投下冷白的光影,映在度炘炘苍白的脸上。她的呼吸急促,额头渗满冷汗,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单。
&esp;&esp;梦境里,那个死去的男人站在她面前,眼神空洞,嘴巴张开,露出一片血肉模糊的空洞,没有舌头的口腔一开一合,像是在说些什么:“你为什么不救我?”声音模糊破碎,却带着深深的怨恨,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
&esp;&esp;下一秒,画面骤然变换,姚小姐浑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泪水混合着血迹顺着脸颊流淌,眼神怨毒又悲伤:“为什么?为什么他只爱你,不爱我?”她的哭声在耳边炸裂,越来越尖锐,像是要刺破度炘炘的耳膜,她想逃,可无论她怎么奔跑,姚小姐那双满是血泪的眼睛始终盯着她死死地盯着她…
&esp;&esp;她捂住耳朵,拼命后退,可身后却猛地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男人酒气熏天的脸带着狰狞的笑,熟悉又可怕。是她的父亲。那个禽兽一样的男人站在她面前,醉酒后的眼睛布满血丝,脸上是她记忆中最恐怖的表情。他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esp;&esp;“小贱人!哭什么哭!”又是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她蜷缩在地上,眼泪混着血流进嘴里,哭着哀求:“爸爸,别打了,炘炘会听话的…求求你。”可是男人没有停手,拳头一次次落下,每一下都带着沉重的钝痛。女孩哭得撕心裂肺,却没有人来救她。
&esp;&esp;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他明明已经死了!她颤抖地抬起头,却看到她的父亲咧开嘴,露出血肉模糊的口腔。舌头没有了,只有一片黑洞洞的血肉,他被割掉了舌头。他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她走来,声音像是破碎的风箱一般嘶哑低沉。
&esp;&esp;“乖女儿,来陪爸爸吧。”他的血手朝她伸过来,猛地攥住她的脚腕,冰冷刺骨的触感瞬间攫住她的全身!
&esp;&esp;“不——!”度炘炘尖叫着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剧烈喘息,浑身颤抖。眼前的黑暗像是还未完全散去,那个没有舌头的鬼影似乎还在她眼前,死死地盯着她。
&esp;&esp;“炘炘!醒醒,是梦!”度濂淮的手臂将她紧紧抱住,把她揽入怀中他的声音透着一丝慌乱,手掌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度炘炘整个人瑟缩着,像是被冻僵了一样,她的手死死抓着度濂淮的衣服,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他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哽咽,“他要来找我…”
&esp;&esp;“谁?”度濂淮低声问。度炘炘浑身冰冷颤抖着呢喃:“我爸他没有舌头…他在梦里找我。”度濂淮的瞳孔骤然一缩,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知道都是他的错,是他唤起了度炘炘的噩梦。他低下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嗓音低沉坚定:“对不起……但是他已经死了,他再也不会伤害你。”
&esp;&esp;度炘炘缩在他的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胸口她想要相信,可是那些梦境里狰狞的脸庞、血腥的呓语,仍旧紧紧缠绕着她,像是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紧接着她又陷入了昏睡。
&esp;&esp;在医院呆了几天,度炘炘的状态时好时坏,她时而清醒时而混乱,好在有渐渐好转。这天她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意识仿佛又离开了身体。她的世界一片死寂,像是被厚重的幕布层层包裹,所有声音都变得遥远、模糊,连光都照不进来。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是觉得身体沉重得无法动弹,脑海里一片空白。
&esp;&esp;直到一阵熟悉的声音穿透了黑暗。“你不是想好好学习,上个好大学吗?那道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我答应你好不好?”她的意识仿佛被轻轻拽了一下。大学,对啊她好像是想去上大学的…“你不是还想学心理学吗?”那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笑意,“怎么能自己先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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