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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还饿了呢!”
匪巢斗勇 四(2)
小花听了,跟着吵嚷着饿,一向抠门的满库家的却格外大方,赶紧说:“正巧我家里还有两个饼子,要不你先垫补垫补,去找玉娴可不敢让你饿着肚子去,咱也得快些走,也不是啥近道,要不到于家洼那地方可不天就黑了,连呆的地方都没有哩。”
满库说:“嗯哪,现在紧着走,眼乌黑时也就到了。”
就带头出门,正与小唤撞到一块,小唤“哎哟”叫了一声,跌倒在地上,爬起来说:“我当是一堵墙,可把我撞痛了。”
有全随后跟了进来,见了满库,倒是一愣。小花却欢喜地扯住有全的手,羞答答地说:“你是来找我么,正商量咱俩的亲事哩。”
听得有全一头雾水,甩开小花的手,看看满库,又看邵二狗,满库家的赶紧上前,解释了半天,有全这才明白过来,转头问邵二狗:“祥子跟来顺到于家洼去看玉娴,你跟胡子说了没有?”
邵二狗瞪着眼睛说:“没有。”
有全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在跟你说正经事,你说了就是说了,这是人命关天哩。”
邵二狗见有全说得严肃,不好再扯慌,搔着头皮说:“我也不想说,可是他们把我放进锅里,是真的蒸哩。”
有全一拍大腿,说:“完了,这可是真的完蛋了,祥子、来顺他们有危险了。”
听得邵二狗毛骨悚然,想起胡子可不就是找他们俩,是自己说出了他们的去向,那还有好?只盼着天可怜见,他们俩别让胡子们抓住才好。
有全说:“事不宜迟,得马上去于家洼,想办法把他们俩截回来,要不可真的危险了,我找小栓去。”抬腿就走,临出门,小花还叮嘱:“可早点回来接我呀,给你做媳妇哩。”
满库家的听出有全是要去于家洼,胆就更壮了,也张罗着快走,小唤扯着邵二狗,说:“二狗叔,我广田爷让我来找你,你得赶紧去哩。”
满库家的急得直跺脚,看看小唤,又看看邵二狗,无可奈何,只好跟着过去看看,却不晓得广田找邵二狗有啥事。几个人就往广田家去。
广田家屋里乱哄哄地坐满了人,广贤盘腿搭手坐在炕沿上,手心朝上,捏成佛家的手印,摆握在腿上,样子真的像佛,却灰黑色的脸,没有佛的神采。广田叼着烟斗,一直低垂着头在地上走,全屋人神情庄重,谁也不肯先说一句言语。邵二狗的眼睛扫到炕角缩着的一个女人身上,却是张寡妇,脸色枯黄,双目红肿,还在那儿抹眼泪。祥子娘和翠花正和她说着什么,是劝说别往心里去么,又不是大闺女家,没经见过男人,又不会给磨破皮,凭人还跟狗计较?邵二狗心里登时雪亮,知道是在说他,虽然是在骂,可也是帮着他解脱,心里敞亮了不少,虽然还是胆战心惊,知道了为着啥事,却已经不再如先前样的怕了。
沉默了半晌,广贤咳了两声,说:“先前也遇到过这档子事,行奸犯科,不问情由,女的赶出村子,男的身上衬块大石头,压进河底。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这些年一直没听说谁有这档子事。”响亮到底是邵家一族的人,平日里就见不上张寡妇,虽说也看不上邵二狗,到底还是向着,抢着说:“怎么没有,张寡妇天天不关大门,还不是给满斗留着。”
广田虎着脸,说:“响亮你怎么知道她家的门没关,你半夜三更去推门了,你晚上想去糟踏人家了,是欺负寡妇么。”
张寡妇更做出姿态,嘤嘤嗡嗡哭出了声。
响亮不再言语,堵气闪在一边。
就让邵二狗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邵二狗结结巴巴,把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广田说:“你不说谎?”
邵二狗伸长脖子,青筋露了出来,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哩,有半句谎话天打五雷轰死我。”
响亮撇撇嘴,说:“要说别人我不相信,要说你,这事没准真就做得出来。”
满屯也说:“从小就不务正业,见着女人走不动道,还跑得了你。”
邵二狗气得青筋暴跳,一时间又拿不出有力的反驳话语。张寡妇抹一把红红的眼睛,说:“可你都承认了么,你做男人的怎么说话不算话?”
邵二狗说:“我承认了也没真的日你呀。”
张寡妇说:“我也没说你用打种的物什日我,可你的手指头毕竟进去了么,黑手印子还在边上印着,你还不承认?”
几个女人偷偷窃笑,满库家的忍不住“扑哧”一声,忙又张大嘴巴,把要出口的笑声咽回去,众人本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