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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杨柳,一同向徐光启跪了下来,大声道:“震久慕大人盛名,如蒙不弃,恳请收录门下,早晚请益,还请大人不嫌桓震学识浅陋……”他本以为徐光启会婉言谢绝,可没成想他存思片刻,竟然欣然应许,杨柳借势上坡,也跟着哀求,徐光启大约碍着桓震面子,左右杨柳也是名门之后,不得已,两人一同收了下来,约定改日再行拜师大礼。桓震这才问杨柳,方才那一声响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柳苦笑道:“是小弟在调制火药,大约是硝炭比例不合,不小心引炸了炉子。”桓震心想此人倒是一个化学人才,等到战事平息,不如便搞他来做研究。这才想起折腾一番,倒忘了问徐光启,何以如此爽快便将自己收在门下?据他所知,有不少颇负文名的士人,想要拜门求教,都给他婉拒了的,自己这么一个草莽之辈,竟然一说便准,那可不是奇怪了么?
徐光启微微一笑,正要答话,忽然听得外面一阵吵嚷喧闹之声,像是仆人在阻拦甚人不准入内。徐光启皱眉道:“前日老仆告假还乡,荐了侄子来顶班,已经错拦了许多客人,老夫须得去瞧瞧才好。”当下告罪离去,桓震对杨柳使个眼色,示意他跟着来,两人尾随徐光启,到了大门口。
门前站着一个青衫儒生,与自己岁数不相上下,一张面孔胀得通红,指着徐家仆人大骂侮辱斯文。徐光启瞧见那儒生,连忙喝令仆人退了下去,上前握住他手,温言道:“天如何必同他一般见识?快来屋里坐谈。”
原来这人便是张溥,桓震曾读过他的五人墓碑记,大约此时早已经写出了罢。张溥前年以贡生入都,文名遍播京畿,与同乡张采并称“娄东二张”。不久张采外放做官,张溥却留在京师游学,宇内名卿闻其盛名,皆愿折节订交,骚坛文酒,日不暇给,一时间隐然成为京中士子的领袖人物。对这等人徐光启虽不主动倾攀,却也自然不会拒之门外,张溥慕他之名数次来访,两人便熟了起来。
张溥摇头道:“不敢耽误大人时辰,溥此来只想请老大人听溥一言,少刻溥还要去拜访几位大人。”徐光启明知他不是不敢耽误自己时间,忙着去拜访别人,却也不强他所难,问道:“何事?但老夫力所能及者,必效犬马。”张溥大声道:“此事非老大人莫属!”说着慷慨激昂地说出一番话来:
“溥观近日之朝廷,贤臣落难,小人当道,陛下北狩,温体仁之属汲汲于争权营利,丝毫不以国家社稷为意。一应党羽,助纣为虐,正人君子钳口不言,朝廷风气日渐隳坏。溥忝为贡生,不敢坐视不理,无奈位卑言轻,不能有一呼百应之效。老大人三朝元老,德高望重,愿借大人之力,迎回圣主,振我朝纲。”
徐光启点头道:“你说这话虽然不错,可是兹事体大,你要从何做起?”张溥道:“翦其羽翼,去其爪牙,则首恶易除。”徐光启沉思不语,张溥续道:“内中有一锦州总兵官桓者,最为可杀!”徐光启一怔,目光不由得瞧向桓震这边。杨柳更是愤形于色,就要找他拼命。桓震冲两人连使眼色,不让他们泄漏自己身份,装作无事一般问道:“这桓总兵如何可杀?”
张溥这才留意旁边还有一人,桓震今日既没穿着官服,又是其貌不扬,难怪张溥没将他放在眼里了,当下过来请教他姓名,桓震不愿告诉他真名实姓,只推说自己姓周,单名一个辰字。张溥见他是个名不见经传之人,也就不以为意,续道:“那桓某人不学无术,毫无品行,方入仕途之时阿附魏奄,魏奄倒台,他又以巧言媚上,得在辽东苟延残喘。陛下初登大宝,不愿过多杀戮,他不思之为天高地厚之恩,反以为得计,数年来拥兵自重,勾结外寇,隳坏朝纲,无所不为。近日溥闻坊间传言,他又要纳温体仁之女为妻,真是毫无羞耻之心!”
徐光启脸色愈来愈难看,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好容易将张溥敷衍得走了,转头瞧桓震时,却见他神色如常,似乎毫不生气,施施然拜别而去,心中不由得感叹,正如门生孙元化信中所言,此人的心思确乎不是轻易揣摩得透的,也不知道他应孙元化所请,收他为弟子的这一步是走得对了,还是千古错着。
桓震回到兵部,便接到前方战报,皇太极大军一连突破怀柔、密云防线,密云守将力战而死,后金大兵直奔古北口,意图越城出关,逸走蒙古。这一路追兵是张正朝率领,他一面拼命追赶,一面急告金国奇移兵东向,一面檄约潮河所守军夹击。密云后卫指挥使罗顺亲率主力南下堵截,两军在虎头山交锋,一场恶战下来,罗军主力虽然伤损殆尽,可是也拖延了时间,让张正朝得以赶到古北口布防。皇太极眼见突围无望,索性东行破曹家寨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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