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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告辞,狼狈逃去。
他本意以为孙元化是不可能应承他的了,不想过得几日,孙元化竟然递了名刺回拜。交谈之间,两人都有意回避桓震是魏忠贤干曾孙子这个事实,孙元化更隐约透露,自己有意答应桓震的请求。桓震大出意料之外,怔了好一阵子,才能确定自己并非做梦。然而孙元化怎的忽然转了态度,却着实叫人猜想不透。犹豫片刻,当下直言请教。
原来却是拜了袁崇焕所赐。袁孙两人私交甚好,就是在孙元化回京之后,也一直互有通信。此次宁锦大捷,袁崇焕给孙元化写了封信,谈论红夷炮的问题,中间约略提到一句,有个建虏的大贝勒,是给一个叫做桓震的兵部主事打死。桓震来访当时孙元化并不曾留意,后来忽然想起袁崇焕信中提过此人,翻出当日信件一瞧,这才对上了号。
孙元化本来不是东林一党,并没那种阉党之中人人皆是恶棍的极端道德主义,况且他信奉的乃是天主教,平日耳中灌满了“七十个七次”,【——笔者注,宗徒之长的伯多禄曾问耶稣:“主啊!若我的弟兄得罪了我,我该宽恕他多少次?直到七次吗?”耶稣对他说:“我不对你说直到七次,而是到七十个七次。”这是教人要善于宽恕别人。我一度对宗教比较有兴趣,以后可能还会写到天主教中的人物。至于桓震最后会不会信教……我也不知道。】虽然阉党在政治上迫害于他,他却从来没想过要报复。何况桓震还是得了袁崇焕称赞的人物,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再则此人几何造诣既然如此之高,说不定也能接受自己其他的一些军事主张。左思右想一番,终于还是决定应承桓震所请,但有两个条件,第一不任实职,第二要桓震传授他几何。
这第一个条件,却是正中桓震的下怀,若是孙元化定要有实职才肯帮他,那倒叫他左右为难了。至于他还在勒令闲住,好在当时武将多有幕客,桓震既然负责训练四卫营,自然要住在营中,只要不自己张扬,也没几个人会来找麻烦。听到第二个条件,不禁莞尔,这孙元化年纪少说也得四十五六,心性却仍有一分天真,着实难得。难道这便是天主教徒本色?当下痛快答应下来,便问他几时可以前来。孙元化却也一般爽快,只说随时可以搬迁,只要桓震预备一份铺盖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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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回
征集配角,请自拟姓名字号家世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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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次日孙元化便搬来了四卫营中居住。此刻万事皆备,可以着手开始整顿了。有孙元化这个经验丰富的军事人才在,那可当真比桓震一人瞎忙要好了不少,他按着京营的编制,将四卫营六千四百人编成了火器、弓弩、短兵、马军四营,分别训练,自己却总是跟在火器那营。火器本就是他所长,训练起士卒来更加得心应手。桓震对他的要求总是尽力满足,好在营中缺额本来就多不胜数,他吃了空饷,尽数拿去孝敬魏忠贤和其他阉党人物,将京中关系弄得畅通,申领军器火药,也没给人刁难。孙元化看着自己的带兵方式渐渐生效,也是十分满意。两人各取所需,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了七月,桓震的四卫营却也训练得初见成效,只差在实战中检验磨练一番了。
这一段时间,桓震一直不曾停止交接阉党当中的要紧人物,傅山偶尔与他见面,曾经隐约透露,信王对他的活动全都知道。桓震猜不透那是什么意思,是说信王对自己不满么?可是自己现在的行动,分明便是早就与他通过了气的,当时他还叫自己放手去做,怎的眼下势头正好,却又秋后算帐起来?难道是动作太大,引得他疑心了么?只觉得朱由检实在是一个难伺候的皇帝,现下自己替他办事,说不定魏忠贤倒台之后,他就要将自己一脚踢开,与大批阉党一般问罪。前思后想,看来还是预为准备的好,不论如何总要立于不败之地才行。
他既然存了这个想法,魏忠贤那边也就加紧上心,恰好就在这时,又出了一桩大事,使得三方面都起了极大的震动。
这桩大事便是天启落水事件。天启本来是一个贪玩的皇帝,这年七月间,他与几个太监宫女在皇宫里划船耍乐,一个不小心翻进了水里。虽然旁边众太监及时捞救,幸得没有当场没命,但他那酒色淘虚了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么一淹一吓?当即生起病来,却又愈来愈重。'——天启落水其实是在五月。'
朱由检得知桓震那“七八月间应天命”的预言果然有了预兆,心中却又对桓震当日的说话信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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