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冰冷(第1/2 页)
我靠在厕所冰冷的墙壁上,耳边仿佛还回荡着白衣女人凄厉的惨叫。
身体的剧痛让我无法动弹,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刀割般痛苦。
月光透过厕所狭小的气窗洒落进来,在地面上投下一片惨白的光斑,照亮了我血迹斑斑的衣襟。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混杂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那是白衣女人留下的痕迹。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但求生的本能让我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我小心翼翼地活动身体检查伤势。
稍微一动肋骨处就传来剧烈的疼痛,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刺入。
我咬紧牙关用颤抖的手指轻轻按压胸腹部位,触目惊心的淤青和肿胀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至少断了三根肋骨,内脏也遭受了重创,每次呼吸都能感觉到内部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我艰难地从口袋里摸索出那包被汗水浸湿的止痛药。
已经皱巴巴的,药片也有些变形。
拧开矿泉水瓶盖,冰凉的水珠滴落在手背上,激起一阵战栗。
将药片送入口中,冰冷的水流顺着干涩的喉咙滑下,带来一阵刺痛,却也让我的意识更加清晰。
衣服已经被汗水和血迹浸透,我用力撕下衬衫下摆。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厕所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笨拙地包扎着伤口,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全身的伤处,冷汗不断从额头滑落,模糊了视线。
绷带缠绕得并不专业,歪歪扭扭地裹在身上,但至少能暂时止住血。
外面的惨叫声渐渐减弱,最后完全消失在夜色中。
厕所里的寂静令人窒息,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滴答、滴答。
水龙头的漏水声像是某种诡异的节拍器,一下一下敲击着我紧绷的神经。
我的目光死死盯着厕所的门。
那扇破旧的木门上布满了划痕和裂纹,不知是岁月的痕迹,还是某些不可名状的存在留下的伤疤。
门缝下透进来的光线忽明忽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徘徊。
我的手中紧握着一块从地上捡起的碎瓷砖,锋利的边缘已经划破了我的掌心。
但我丝毫不敢松手。
因为这是我最后的武器了,如果那个白衣女人再次出现,我只能拼死一搏。
时间在黑暗中缓慢流逝,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恍惚,止痛药的效果似乎在慢慢消退,疼痛重新占据了我的神经。
我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用指甲掐进掌心的伤口,用疼痛对抗困意。
突然,远处又是传来一声清亮的鸡鸣,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越来越多的鸡鸣声此起彼伏。
我感觉到空气中那股阴冷的气息开始消散。
透过气窗,我看到东方的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星辰正在一颗接一颗地隐去。
黑夜即将过去,但我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这个夜晚虽然即将结束,但这只是一个开始,更多的危险正在等待着我。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碎瓷砖,感受着它粗糙的表面和锋利的边缘。
这块小小的武器此刻就像是我生命的保障,尽管它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和可笑。
黎明的阳光驱散了角落里最后一丝阴影,我却感觉不到任何安全感。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胸腔一阵剧痛。
伤口处传来的灼烧感让我不得不停顿片刻,等待这阵疼痛慢慢褪去。
我缓缓站起身,双腿因为长时间蜷缩而有些发麻。
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挪到厕所门前,冰冷的瓷砖墙面刺激着我的手掌。
透过门缝向外观察时,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外面的景象让我有些恍惚——一片寂静,仿佛之前的惨叫声和打斗声都只是幻觉。
阳光洒在地面上,将我从门缝中探出的影子拉得老长。
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那股铁锈般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碎瓷砖的边缘又一次划破了掌心。
深呼吸,再深呼吸。
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缓缓推开了厕所的门。
生锈的门轴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
刺骨的寒风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