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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后悔那些疯狂的付出,亦不憎恶这坎坷的人生,但如果上天能够选择,谁会犯贱地选择在痛苦中磨难?
而时至今日,他依旧步步紧逼,甚至还来耀武扬威。
“呵……”寒风呼啸而过,大朵雪花跌在两人身上,冻得肌肤发寒。沉默的女子迎着雪空嗤笑出声,极近讥讽之意。
一晃三四年,他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任人揉捏的慕心吗?
“好!”她迎着他弯眉浅笑,绵绵的笑意里似藏了刀,又重申一遍,“好!”
她扭头看着身边男人,容颜清艳如雪中腊梅,乌眸却灼灼如焰,仿佛要在人身上灼出个洞,“既然慕总疯了心的想要我,那我就大发慈悲,如你所愿。你不是就想要那个证吗?去啊。”
慕春寅得意的表情终于顿住,他慢慢逼近她,似在揣测她话意的真假,瞳仁在飞雪里幽邃如渊,“怎么,想通了?”
“对,想通了。”樊歆颔首,用平淡的口气说出刻毒的话,“这些年,慕总折磨我,也该轮我折磨折磨慕总了。”
慕春寅的笑褪去,他紧紧凝视着她,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怎么?我愿意施舍给你,你倒不敢要了?”她将施舍二字吐得重重的,近乎挑衅,话落转身往回走去,“那就当我没说,慕总回吧,山高水远,此生不……”
最后一个“见”字还未出口,她的手腕一紧,慕春寅将她拽到了怀中,他箍着她的腰,将她的身子贴合自己,是个全盘占有的姿势。而樊歆仰头冷冷瞧着他,眸光冷冽,没有半分退让。
彼此的气场在风雪中激撞,如势均力敌的暗潮汹涌澎湃。
最终慕春寅一字一顿道:“你说的,就算是折磨,也得一辈子。”
……
结婚的事一出口,两人便雷厉风行回了Y市。
簌簌大雪中的深夜,天上没有星月,道路四周全是黑暗,像一只洪荒大兽张开巨大的嘴,吞噬着世间的一切,而车里缄默的两人,决然而然奔向怪兽腹中。
“在想什么?”慕春寅开着车斜睨她一眼。这满是深雪打滑的路,稍不留神也许车子就会出事,他居然还有心思跟她说话。
樊歆靠着窗看着汽车穿越大桥,闻言漫不经心斜睨他一眼,笑靥如花,“我在想,路况这么差,万一翻车掉下桥,可就有意思了。”
慕春寅握着方向盘,跟着笑,“好啊,生不能同眠,那就死同穴。”
……
抵达Y市时间已是早上,樊歆以为慕春寅会开车回家,不料他却将车直接开到了民政局。
民政局刚刚才上班,也不知慕春寅是想抓紧时间还是真迫不及待,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樊歆带到照相房,咔擦一声响后,结婚登记照照了出来。
虽然拍照人员说“一二三,笑”,但照片里的男女,一个撇嘴不屑,一个出神发怔,谁都没有笑。
照片拍完后便是填写结婚申请书,所有信息填写完毕后签字,再由工作人员盖章,这段婚姻在法律上就成了。
樊歆的笔飞快,到了签字一栏她的笔尖顿住,看向身边慕春寅,道:“慕总,你要我嫁你,就不表示点诚意吗?”
慕春寅抬眸,幽深的眸子映出她的脸,“你要什么诚意?”
“你不觉得缺了什么仪式吗?”樊歆往地上一指,圆润的指甲闪着珠贝的光,眼神自上而下地瞟着,有淡淡的轻蔑与傲然,“跪啊,跪着求我嫁你啊。”
虽然民政局给两人安排了个小房间单独领证,但当着两个在场的工作人员,慕春寅仍是一怔。
连工作人员也呆了。要堂堂头条帝在大众场合下给女人下跪!这不可能吧。
樊歆还在笑,“愣着干嘛?求婚男跪女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莫非慕总以为自己是盛唐老总高高在上,就可以免这一关?”她换了个姿势坐,翘起大长腿靠在沙发上,口气满是不屑,指尖在茶几上轻轻叩着,“没诚意就算了,不真心的男人我看不上。”
这句话后气氛更是紧张,工作人员都尴尬了,正想着要怎么缓和情况,忽地地板一声闷响,尘埃飞扬的光影中,沙发上的男人单膝重重跪在了地上。工作人员吓了一跳,就见他半跪于地,背脊笔直,仰头凝视着樊歆。
樊歆也看着他,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眼里没有常人被求婚的激动与惊喜,只有刻骨的冷静。
跪着的慕春寅没什么表情,但语气清晰稳健,他缓缓道:“我慕春寅今天跪在这,真心诚意求樊歆樊小姐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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