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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新人,压轿。”顿时感觉轿子倾斜(这是宋可人从小到大的第一次坐轿),宋可人顺着惯力,几乎是被倒了出来,多亏轿门口的方家嫂嫂一把接住了宋可人,她用力的将宋可人一提,宋可人站直了身子,还好没有出丑。
方家的嫂嫂和方家的老妈子扶着宋可人,只听那个老妈子在宋可人身边说:“慢点,别弄响了垂在裙子上的铃铛(若是弄出声音,说明女孩子没家教,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般都是小脚,走路缓慢,所以,铃铛一般不会碰响。)
方家嫂嫂在另一边对宋可人说:“一会迈火盆的时候,小心点,别刮上火星。”
宋可人十分感谢嫂嫂这次善意的教导,走到火盆的前面,宋可人有了真正的恐惧,那火盆,不,应该说,那火盆里的火十分的旺,可能是方家为了讨吉利吧,不过,这对于宋可人,十分的困难。
“别停,大胆点。”嫂嫂在一边说。
宋可人咬着牙,左手攥住了右手,狠下心来,一大步的迈了过去,身后,传来大家的起哄声。
“挺好,没刮出火星。”嫂子说。
“真是,铃铛响了。”老妈子说。也许,是宋可人过于蠢笨吧,即使在多年以后,宋可人也无法想象,迈那么大一个旺盛的火盆,究竟要怎样才能不碰响铃铛?对了!将铃铛拿在手中,它就不会响了,当然,这是玩笑话。
宋可人和方家的二少爷方少文被推到了花厅的中央,拜堂了,宋可人却始终没见过这位少爷的模样。拜完堂了,宋可人仍旧被老妈子和嫂子扶着,进了洞房。
并不能马上的坐下,据说,此时此刻,床上有两位请来“全福”(父母、配偶和子女都在的人)的太太正在铺被子,这个过程,虽然不漫长,却令人烦躁,好容易等她们铺完了床,宋可人被嫂子拥坐在床上,身边坐的,应该就是方家的二少爷,那两位“全福”的太太并没有走,而是和请来喜娘们一起,将喜果(枣、莲等)撒在帐子中,口中还念叨着“平平安安,早生贵子。”等等。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妈子发话了,“请少爷高升!”她喊到,这时,宋可人感觉,身边的那个人动了,接着,似乎被人拉了起来,“请少爷高升!”她又喊了。马上的,大概是有人递给他了什么,宋可人猜,应该是用来挑盖头的秤杆,“请少爷高升!”突然,宋可人感到,盖头动了,宋可人的心,一时间“砰砰”的乱跳,似乎大有跳出来的可能,接着,那红色的布彻底被揭开了,宋可人故意低下了头(表姐说,新娘子一定要害羞、矜持),但在低头的那一瞬间,宋可人看清了未来准备陪伴终身的那个人。
他用力的将盖头向屋顶的方向挑去,很快的,他就被扶着,坐下了,坐在宋可人的身边。宋可人轻轻的瞄了瞄他,佝偻着坐着,气喘吁吁的,而喘气中发出一种特殊的味道,一种无法形容的味道,虽然不令人讨厌,却让人躲闪不及,他一定是有肺病的,或许,是痨病。
这时,喜娘们端来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子孙饽饽”,轮流的喂宋可人们吃的,宋可人一面低头吃,任凭她们口中吉祥如意的话,一面斜着眼睛悄悄的打量着他,宋可人那个时代,还没有激烈的情感碰撞,无论是爱还是不爱,都不能叫人瞧出来,都要装出一副可有可无的平淡而略带冷漠的神色,若是被人说出喜欢,女孩子就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这样美丽与幸福,要是低调的,阴郁的,压制的,不能说出,即使藏在心里,也需要自己默默的遗忘。
宋可人身边的那个人,有着苍白色修长的手指,没有带戒指或扳指这一类的饰品,指甲剪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指甲边也没有毛刺,相比之下,弟弟的那副小黑手和指甲里的黑泥巴,显得有些粗糙,那个人,看上去瘦极了,虽是合身的衣服,但袖口和长袍都显得宽松,那个时候,无论男女都已经开始时兴收身的衣服,袖管瘦瘦的,紧紧的包着胳膊,长袍需要十分服帖,这样才够潇洒。或许,是他太瘦了,家人不愿意让外人看到他的一幅病态的模样吧。
他到是十分客气和礼貌的,无论是送“寿面”的喜娘或是家中祈福的老妈子,他都会对别人说一声“谢谢”,那个年代,又有几个少爷能尊重干粗活的老妈子呢?
吃完了“寿面”,一个老妈子用一种看似命令的语气说:“行完了礼,大家都里里外外忙活一天了,新人们也都辛苦了,接下来,就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了,咱们这些人,就别跟着热闹了。”宋可人看见人群中有好事者起哄,那个老妈子挑了挑细长的眉,瞪了那几个人一眼,那人马上就将要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人群顺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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