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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式已经习惯了,正在思索如何开口,没想到对方却先出了声。
“你们来了。”王僧辩的声音低沉,有些哑。“我等了你们很久了,真担心你们不会出现。”
“王将军?”重樾轻呼了一声,和敖必面面相觑。
“那几个修仙之人真是讨厌,不得已用了军队才把他们赶走。”王僧辩的语气变得有些凌厉,“口口声声说要除妖战魔,可是专诸兄他从来就没有害过我。”
“他们察觉到专诸兄受了伤,想要对他斩尽杀绝,当真是异想天开。柔然国都不曾同我手上讨得便宜!”王僧辩自顾自的说着,忽然抬起头对上重樾的眼睛。“你们不是来杀专诸兄的,你们是有事找他,如果我没猜错,是有求于他。”明明是问话,王僧辩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不错。”重樾点点头,没有想到在那么匆忙的情况下,王僧辩还能察觉到重樾一行的意图。
“我想为那个亡魂超度,你叫他专诸…”敖必上前一步,看到王僧辩放在石桌上的断剑,剑身曲折宛若鱼肠。“那么,这把剑是鱼肠。”
“正是。”王僧辩说着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剑身,动作轻柔小心,和他威猛刚毅的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这把剑是个不知名的剑客送给我的,他说刺剑凶险异常,已非常人可以压制的。他原本要讲此剑送至紫翠派,要天地灵气净化他的戾气,岂料途中生变,需远赴苗疆。便将此剑交予我,想暂且用军队的煞气压制,并给了我一道符咒。在疆域征战,军帐中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存放这柄宝剑,我便将它随身携带。
也许是机缘巧合,有一次遭到细作出卖,军队遭到暗算。我们被柔然骑兵逼至绝境,我的佩刀被打落,慌乱之中扯断了鱼肠剑的封条,拔出了这柄凶剑刺入了骑兵的胸口。那一瞬间,身体里好像被充满了力量,脑子变得混沌起来,等我恢复了清明,土地已经被柔然骑兵的鲜血染成了红色。。。。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见到专诸兄。”
“鱼肠是勇绝之剑。”敖必沉思了片刻,他一直潜心修行,不问世事,但是对于传世名剑,还是有些了解。
“不错,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王僧辩回过头看着重樾两人,忽然问道,“如此,你说这剑是好还是不好。”
“好!军人绝勇,无路可退。”重樾答道。
“说得好!”王僧辩点点头,向重樾露出一幅赞许的目光。“你也是从军之人。”王僧辩打量着重樾狰狞的面孔和被血污覆盖的衣衫,误以为重樾是战死沙场的战士。
“不是。我生前曾是东晋皇族。”重樾没有避讳。“倘若司马氏当年能有你这样的悍将,也不会沦落到国破家亡的下场。”
王僧辩愣了一下,没有想到重樾竟然是百年前被灭了全族的司马氏,他轻轻叹了口气,看向鱼肠剑,眼神再次变得柔软。“专诸兄博闻强识,对军法和武艺都有很深的建树。我们相见恨晚。”
“你不怕他是恶鬼么?”敖必忍不住发问,他是地仙见多识广,不会惧怕重樾专诸这样的厉鬼,但是王僧辩不一样,就算他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骁勇,终究还是个凡人。
“虫蛇纵有千丝白足;何及人心的可怖。这世间最凶险的不过人心,我尚且不怕这个,为何会专诸。”王僧辩轻笑道,“更何况专诸兄并非你们所想象的样子。”
重樾低着头,静静的聆听,他想到那个身着古衣的男子,冰冷而沉静的面容仿佛看透了世间世事,很难想象这样冷清的男子竟然是个令人生畏的厉鬼。
“专诸兄之前可以在白天现身,他化身成凡人的模样,我和军队里的人说,他是我新招的军师,我们很快成了莫逆之交。每天清晨操练的时候,就会看到他执着鱼肠站在校场旁,侧过脸对我轻轻的笑。”
“可是,他毕竟是鬼,你是凡人,没有仙气所佑。长此以往,势必会被吸食精气,萎靡不振。”敖必轻声说道。
“我心甘情愿。”王僧辩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回应,他的眼睛晶亮,虔诚而认真。“我心甘情愿。”王僧辩又重复了一遍。“专诸兄从浴血的断剑中现身,我一早就知道他是谁,那又怎样。我镇守边疆,原本就没想得到过善终。”王僧辩笑起来,转向重樾。“你是皇族,我问你,一个皇族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守国门,死社稷。”重樾沉吟了片刻。
“我是军人,我的荣耀就是死在战场上,守护我的土地,我的女人和孩子。我们家历代从军,我十四岁入军营,至今已经整整十四年了,身上的伤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