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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皇上佑恩,随便找一中举之人庇佑庇佑即可。更不能滋长这些举子的野心,让其觉得朝政国事,他们可以随意干涉。”
一片寂静,半晌,和景帝才道:“赘了。你这些话若要做文章,前言皆是走字数的废话,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这是把朝政之事强行拉回到学问上了。
这下无论章年卿说什么,都不是妄论朝政,而只是对策做题。
章年卿松了一口气,顺着台阶下,笑道“学生还有一句,添补上,便能串上了。”
“哦?说说看。”和景帝颇有兴致。
章年卿顿顿道:“富国为本,安邦为辅;固本守辅,互替互换。国定民安家富强,此为良循,周而始转,方为国昌隆运。”
“好一句‘国富民安家富强’。说到底,你还是跟你父亲一个性子。”和景帝哈哈大笑。
“啊。”章年卿懵了。
和景帝看着殿内诸人,最后目光定在章年卿身上,不紧不慢道:“你父亲也是个喜欢天下大同的人。”将天下大同四字咬的意味深长。
章年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句话皇上表达的应该不是正面意思。
过了很久,章年卿躺在回家的马车里昏昏欲睡,蓦地反应过来,难不成皇上是在说他爹是个老好人,爱和稀泥吗?
章年卿彻底懵了,不会吧,皇上是不是对他误解什么了。
他不同意惩罚那些举人,不是因为陈伏啊。好吧,也有一小部分是为了他。
可问题的关键是,如果是因为他的言论才导致皇上对着这些人痛下毒手。他还没步入官场,捅这么大篓子,以后可怎么混。
这么想着,浑浑噩噩睡着了。
大梦一觉,醒来正是黄昏时分。
章年卿有些分不清昼与夜,揉着眼睛喊过下人,才知道是下午。暗暗腹谤,以后可不再这个时辰睡了。独自一人,在临近暮色是醒来,心里一片空荡。太折腾心神了。
该做的努力都做了,章年卿反倒轻松起来。浑身都卸下那股劲,没有束缚。
章年卿简单用过晚膳后,在浩瀚书海里抽出那本书脊朝里的书。
——他要好好放松一下。
关好门窗,不让任何人进来。他全神贯注看着,一页一页看的仔细,时不时还标注一下什么。更多时候,标的只有简单一两个字。‘善,可试之’‘不妥,弃’。
翻着翻着,章年卿目光突然定在某处,喉结滚动良久,提笔标上四字:伺机行事。
冯俏在屋子里不断打喷嚏,孔丹依担忧的摸摸她的额头,“受凉了吗。从下午开始,你一直在打喷嚏。”
冯俏揉揉鼻子,娇气的直哼哼:“我不吃药。天德哥就是吃药吃黑的。我才不要变成他那样。”
孔丹依笑着敲她额头:“敢这么编排你三哥。”
冯俏捂着头,仰着脖子不服气道:“本来就是嘛!”
“阿嚏——”
章年卿也重重打了个喷嚏,看着关着好好的门窗,纳闷道:“谁在骂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终于准时一回,不用熬夜了。
太棒了!
第13章
三月杏花雨,放榜这天是个雨天。
填榜官醮着笔墨,迟迟不敢下笔。黄纸旁摆着的是份名单,摇摇头笑道:“皇上现在真的是什么心事也不藏了……”他还以为会是个榜眼探花呢。没想到,啧啧两声,提笔写下:第一甲第一名京兆府章年卿。
与此同时,刘府书房内的案几上正摆着一份墨卷,隐约见左上角铁钩银划一行楷字,钦定第一甲第一名。
屋内气氛紧绷一线,刘府的门客们低眉肃目,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有人偷偷抬眼看着桌子上的墨卷,确认是原件之后,心中更是胆战。
良久良久,刘宗光终于挤出一句话,“没想到章芮樊这么会教儿子。”
“爹……”刘俞仁刚想说句什么。
刘宗光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劈头盖脸的向刘俞仁脸上砸去,吼道:“你跟着孔明江念了那么多年书,你他娘的就只给我考了一个贡生回来。我不指望你拿状元,也至少考个进士吧,啊!哪怕同进士身。你老子我也好安顿你!”
他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刘俞仁,手指在颤抖:“你给我滚,现在!”
刘俞仁脸色惨白,抖着嘴唇。诸多门客想上前为他说几句,刘俞仁抬手拦住,一撩袍,扑通跪下,重重磕头:“孩儿知错。儿子让爹爹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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