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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结果这只手也被抓住。邵敏跪坐在池边,本来就没什么支撑,元清一用力,她整个人都被拉到池子里。她没防备,落水时下意识屏住呼吸,然而水从四面八方压过来时,眼前一片浑浊,耳中全是轰鸣。她双手被元清握着,攀不住池壁,胡乱挣扎着,上下都找不准了。元清拉了她一把,她总算后背贴上池壁,从水里冒出头来。头发已经全部散开,浸满了的水全从脸上流下来,她用胳膊抹了两把。元清松开了她的手,贴到她面前,帮她拨开眼前的头发。邵敏正要说什么,元清忽然抱住了她。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另一手扶在她的脑后。柔软的嘴唇贴合,触感难以想象的美好。邵敏脑子里打了结,只觉得元清唇舌间沾着蜂蜜水的香甜,并没有污浊的酒气。他舌尖灵巧,轻轻碰触着她的,似乎在试探些什么。邵敏感到头晕,她发梢贴在前额,水珠顺着流淌下来,睫毛被打湿,略有些沉重。鼻息间全是水,几乎要窒息了。雾气弥漫着,熏香的味道让人昏沉欲睡。元清一直望着她的眼睛,似乎有些失望,也像是倦怠了,睫毛了垂下来。邵敏心中却一点点清醒起来,跑马灯一般百样心思轮番流转,警铃大作。她总是自嘲说一点也不想给元清当妈,但要当恋人那更是敬谢不敏。虽然知道历史书上的邵敏并不是她,但是“皇后”当久了,总有种莫名的代入感。她潜意识里一直深信,如果不离开,她的未来是冷宫、白绫、满门抄斩。她总觉得爱上元清绝对会万劫不复。何况……元清在她的眼里真的只是个别扭的小正太,对未成年人有想法天理不容。简直是五雷轰顶。“皇后?”邵敏走神的当儿,元清已不知何时放开了她,略仰着头看她,目光依旧清澈无辜,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邵敏下意识往后退,几乎煮开了的青蛙一样整个贴在池壁上。元清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有些委屈的嘟起嘴:“皇后好无趣。”邵敏在心里宽面条泪——因为这一点也不好玩好不好。元清拽了拽她的衣服,尾音微微上挑,撒娇道:“皇后帮朕洗头。”元清喝醉了简直原形毕露,平日里的别扭全成了孩子气的撒娇和粘人。邵敏却没什么心思玩洋娃娃游戏了。哄元清睡着,听到他均匀的鼻息,知道他睡得香甜,她自己却怎么也无法安眠。因为这次莫名其妙的接吻,过去那些被她选择性忽视的事实一下子都冒了出来——比如她是元清的结发妻子,比如元清已经跟十几个女人发生过关系了,比如元清差点连孩子都有了。事实上跟她一起时,元清表现得很像个大人——至少是个小大人。他似乎很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孩子看,因此邵敏除了照料他时把他当孩子,平时说话做事都很照顾他的自尊。只是身高和长相摆在那里,再加上元清时不时闹别扭,不经意间流露出天真烂漫……邵敏想不把他当孩子都难。何况这一个月他们的相处相当平淡,元清对她最亲密的举止,也不过是手把着手帮她润字。平日相处、说笑都全是居家过日子的模样,邵敏在现代时跟她妹妹也是一般光景,因此完全没往那方面去想。不过,也许元清对她确实没那方面的意思呢?他们同床共枕快一个月,真要发生些什么,早就搞定了。而且元清似乎很喜欢看她慌乱无措的模样,也许这次跟往常一样,只是个小小的恶作剧?——不得不说,邵敏很擅长往好的方面联想。窗外雨淋竹叶,沥沥淅淅。邵敏脑子里乱七八糟,迷迷糊糊竟也睡了过去。睡过去便开始做梦,梦到了她刚入邵府时。那个清晨她推开闺楼的窗子,见元浚立在柳树枝桠间,笑吟吟的望着她。那时正是明媚阳春,柳絮纷飞。枝梢间新吐的嫩芽翠绿欲滴,满园姹紫嫣红盛开,正所谓良辰美景。邵敏并不认识元浚,只听他笑道:“敏敏,你好懒,怎么这么晚才起床?”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是邵博的孙女儿,只把元浚当邵敏的青梅竹马。她也不知自己会跟组里八年不通音讯,只以为这阴差阳错很快便会被纠正。她不想坏了正主儿的姻缘,因此说道:“你小心别摔了。”元浚笑着拧下一段柳枝,便做柳管边说:“放心,我是猴子托生的。”他有一双好看的凤眼,眯起来时光色盈盈,温柔又多情,“我听说你穿了男装溜去见我,结果半路被捉回来,让老爷子给禁了足?”——邵敏知道他说的正是自己被误认作正主儿,李代桃僵的那段,便避而不答,笑问,“所以?”元浚笑道:“所以我亲自来看你。”然后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邵敏,说,“敏敏,你今天很不对劲。”他不过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屁孩儿,邵敏才不怕他,只反问:“哪有什么不对劲?”元浚道:“平日里我笑你一句,你能顶我十句,又拧又倔,今日怎的这么老实?难道被老爷子教训了?”邵敏道:“先别急着说我,你自己呢?就不能老老实实走门进来?翻墙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