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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黄士定突然发家或许是另有机缘,与郑伯爵无关。”
李三思伸手摸着下巴,心里琢磨着这件咸鱼跃龙门的邪门事:“若说黄士定突然发家是郑伯爵给过他好处,可是郑伯爵又是为什么?难道他其实好的是那一口儿?也不对呀,就自己见过的黄屎腚的那副尊容,会有人和他基情四射?又或者黄屎腚十年前其实很帅,只是现在才变丑了?
这也不对,土鳖喂上十年也不会变身忍者神龟,反之,凤凰养十年也不会变老母鸡。再或者那郑伯爷审美观比较奇芭,久受老婆欺压之后产生变态情感需求兼自虐心理?就是偏偏喜好黄屎腚这个味儿?
他瞎琢磨得入了神,心中所想不知不觉就显露在脸上。崔老伯瞧见李三思那一脸**的笑意,知道他是想歪了,就点醒他道:“那郑伯爵确然是个酒色之徒,但并没有龙阳之好。”
李三思回过神儿来,唔了一声,重新梳理思路,将注意力集中到那幅徐文长的竹图上。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心中一亮,似有所悟,却又不能确定。
他想了想,向崔老伯问出一个似乎不太相干的问题。
第三十八章 惊鸿一瞥茶沾衣
“崔老伯,徐文长的画的竹图是什么样子的?”
崔老伯没料到李三思会问这个,他自己只是一介寒微小吏,不懂得这些,也就摇头道:“这个老头子就不知道了。”
李三思对此事已然有了一些思路,也就定了心,起身正想要崔老伯告辞,却又忍不住问出一句让自己后悔莫及的话:“崔老伯,您说郑府不想让这整件事外传,您又是从哪儿听说的?”
崔老伯淡淡地道:“这整件事大部分是我儿子告诉我的,另有一些是我后来打听到的。当初拿着破画儿去找黄士定裱糊的那位郑府管事是我的独子。郑伯爷为着这幅画的事大发雷霆,迁怒于他,命人将他重重打了一顿,赶出了府。他被人抬回来后,呻吟一夜就断了气。我四处投告也无人理问。”
他述说得十分平静,没有显得悲伤,甚至连情绪的变化也没有,就像是陈说一件别人的事。然而,搁在膝盖上微微颤动的手指却没能藏得住他内心的凄凉与悲痛。
有道是:十年生死两茫茫,老来独坐蔬羹凉。风催油灯忽忽黄,冷酒和泪下凄凉。这老来丧子的悲痛,又岂是可与外人道得清说得明的?
李三思听罢心中一凛,深吸一口气,向崔老伯一揖到底,朗声说道:“老伯,您对晚辈的教诲,晚辈受益实多。待有他日,晚辈必有以报之!”
崔老伯明白他意指何事,微微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李三思告辞后,径直出了县衙,到外面寻找可以租赁的空院儿。霍小玉那小妮子美貌与危险并重,美貌本身就代表危险,危险再加上危险,岂不是双倍危险?今天都差点被她一剪刀正中心窝儿。他可不愿晚上再和她同睡一室,性命倏关的事情,不抓紧怎么行得?
县城不大,也没几条街,李三思胡乱走了一通,四下打听了一番,也看了几处院落,不是嫌吵闹不便睡懒觉,就是嫌太大,不合两个人居住。当下正是七月天,天上日头炎炎,他走得渴了,又无处买冰红茶与可乐,瞧见前头不远有一面布招上写着“容家茶铺”。李三思心中一动,想起看到的那第二张状纸上写的容平安向黄士定借贷的抵押正是茶铺,莫不是正是这间?
他进了茶铺坐定,叫了一碗消渴降火凉茶,顺便降一降肚子里的暑气邪火。眼睛四下里一扫,发现这茶铺窄小且简陋,也就七八张方桌,外加十几二十条粗笨长凳。坐客的茶堂后面就是烧水冲茶的后厨,中间也就隔着一挑布帘。招呼客人的就只有一位瘦小的老汉。
李三思瞧他的腿脚到也灵便,说话声音也十分洪亮,应该也就四十左右,但他的脸面儿就像是掉进煤灰里的花卷一样,既皱且黑,分明是过活艰幸,操劳太重。这叫李三思不禁心生感慨:不论五百年前五百年后,艰幸谋生的小老百姓能活着都需要竭尽全力。
李三思正想客气地询问他的姓字年纪,忽然又有一位客人进了茶铺,口中叫出一声“容安平”。李三思知道就是他了,也就不打算多说,准备喝一碗茶就走。有什么话到公堂上再讲不迟,反正自己已然心中有数。
容安平给他捧来一碗冲好的茶,放在桌上。李三思啜饮一口,入口微苦,继而甘香之意润喉沁鼻,果然好茶。他端起茶碗送到嘴边,仰头正待一饮而尽。忽然一位少女揭开布帘露出头脸,冲着这边叫了一声“爹”,便立刻放下了帘子。就这么惊鸿一瞥,竟让李三思把持不定,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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