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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幽幽,淡淡扑面。南极剑门门中众弟子穿戴整洁,各自坐于绣有太极八卦的青竹榻上。南极剑门掌门太真上人早已经开始讲经论道,但闻这样一串字句轻轻传出“……天有无道之仙,众神斥而贬之;世有无道昏君,贤者得而诛之;野有无道之凶兽,乡民驱而除之:凡我修仙之人,心存邪想杂念,遭逢邪异之物,势必要同众神、贤者、乡民一样,务尽除之!”
大殿空寂无比,太真上人的话语沉实而有力,面容严肃,全不同往日的随和。众人看着太真上人沉寂的目光,耳濡目染之中,皆是面目稳重眼色安详。倒是其中一个穿着金色裙衫的女弟子嘟着一张嘴。乃是太真上人近身三弟子李甜儿,每到她认真的时候,就是这种类似生气的样子。诸位弟子也都习惯了。
这殿中总有两阶,太真上人坐于上阶,其他人坐于下阶,下阶上足有十张竹榻,只是位于左手后方,却有一张竹榻闲在那里。乃是一位鲜夷弟子脱离师门后,这竹榻还没有撤去。那空空的竹榻之前的地砖之上,却有出现一个利器所刻下的“忍”字。看起来颇有些劲道于其中。
“师傅,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要入世,随良臣诛杀无道,随乡民诛杀禽兽?”内中一名弟子微微质疑道。弟子说话之时,话语清朗,显得不卑不亢。
太真上人笑容微动,白须灼灼,清道:“世上万事万物,皆循其道,世间诸般变化,法道法自然而已,我们修仙之人往往拥有巨力,倘或以我们的力量入世,只怕会坏了世间常道!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
那名弟子又道:“那对于我们来说,什么是邪想,什么是异物?什么又是天道呢?”
太真上人环视了场中一周,但见周遭青烟袅袅,殿下的弟子皆是眉间深沉,等待上人的回答。太真上人道:“邪想,既是我们心中除清法之外的杂念;异物,既是世间出现的一切妖邪;至于那天道……”
“修仙炼道,斩妖除魔,本是我道门之任!”
“借天道,诛无道!”
“替天行道!”
“那天道到底是什么?”
李甜儿听到此处慷慨激昂之时,建中弟子一个个开始活跃了,她倒是反而打了个哈欠。太真上人面上虽然一变,碍于众弟子观瞻,只能是装作没看见。
致道殿外,云台绝峰,云气飘渺,一群群仙鹤翔空而过,出阵阵鹤泣之声,苍茫而悠远,响彻山峦。每一只仙鹤都在诉说传奇,而这一世的传奇,必将从这里开始。
这太真上人讲经完毕之后,稍稍**调理了一番气息,双眼微醺之时,忽而轻轻道:“甜儿,你这是要去哪里?”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却见近身四大弟子的三弟子南宫李甜儿此刻面色颇有些尴尬,身子正作逃跑状,一见众人看着她,立刻站直了身子,乃支支吾吾道:“我,我昨日见老鹤受伤了,心中惦记,便想去看看!”
太真上人冷哼一声,道:“我说了今日的功课已经结束了么?”
这云台荒上有一只万年仙鹤,虽不通人语,但却知晓人的心思,更是太真上人的多年棋友,一人一鹤曾经一起下过一盘长达十年的棋,这场棋下完之后,太真上人的身体由一百三十斤变作了三十斤,而那仙鹤更是厉害,一头丹顶整个都秃了,不过秃顶之后,倒是显得更聪明了,所谓聪明绝顶,当是此。这之后,太真上人便和那老鹤情同知音,这老鹤虽然仍然只是一只禽鸟,但在这云台荒山的地位却已经不同于往日了。
据李甜儿摸索出来的道理就是,只要买通了这只老鹤,一切关于太真上人的事情就有的商量!
李甜儿已经用过此方法数回,屡试不爽,只是平日里要多讨好讨好那只鹤,倒也折杀了李甜儿颇有些直肠子的性子。到了这个时候,李甜儿就借鹤说事,说完了之后,只等着太真上人放行而去,孰料今日的太真上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并不买账,接着冷冷对李甜儿道:“你莫再找什么理由,那老鹤今日子时还跟我下了一局残棋,更是下得面露红光,精神百倍,如何到了你这里他就病了?”
李甜儿见露了陷,心中一急,眼珠子一转,忙岔开话题说道:“什么,师傅这么晚还不休息,什么,老鹤下得红光满面,师傅的意思是那老鹤赢了师傅?”
李甜儿此话一出,这座下就隐隐出一阵笑声。
太真上人面上微微一迥,却道:“你莫岔开话题,我要说的就是,无论今日老鹤有没有生病,那课业你还是要上的,你想一想,你至今为止到底好好上过多少节剑法课?”
李甜儿小嘴一撅,道:“我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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