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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去你們住的公寓,看看他們在不在那裡,畫室這邊我也會留意的。」
一串數字發到章書聞的手機上。
他沉默地坐在窗沿,臉背著光洇在黑暗裡。
隊友感受到他的低氣壓,關切地問了句,「你沒事吧,書聞?」
章書聞慢慢抬起頭,他的神情很沉靜,語氣亦毫無起伏,「沒事。」
「隊長說出去吃燒烤」
章書聞等不及對方說完,「你們去吧。」
酒店房間的門開了又關。
章書聞默然地一遍遍撥打陌生號碼。
獨處之際,他終於捨得完全抬起臉,讓光影一寸寸打碎他總是平靜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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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很好,我沒事,我很平靜。
第66章
午夜即將來臨,廣場的人煙漸漸散去。
許知意帶著余願瘋玩了幾個小時,通體舒暢。他胸膛微微起伏著,看了眼時間,「我送你回去。」
余願手裡抓著毛絨烏龜,抬起頭,望向不遠處一對依偎著的青年男女。
這時路道上已經沒什麼人了,那兩人原先是手牽著手漫步,慢慢地停在了一棵樹下,大著膽子借著樹蔭的遮擋若無旁人的接吻。
許知意順著余願的目光看去,怔愣後一個箭步擋在了余願面前。
余願還坐著,許知意的影子將余願罩了起來,給了他一種正和余願擁抱的錯覺。
「你」許知意喉嚨微微發緊,「別人親嘴有什麼好看的?」
余願眨眨眼,把腦袋仰高了點,銀輝下,燈光里,秀氣的五官徹底暴露在許知意的視線中。
許知意拍過拖,兩段,都是別人追的他。
他愛新鮮,圖好玩,三兩句話跟人定關係。牽過手,也親過嘴,更深一步的倒是不曾,但感覺也就那樣,沒有想像中的悸動,還不如在屏幕里爆了敵人的頭來得激動。
可是現在,只是看著余願,他的呼吸卻有些急促。
許知意不得不挪開眼神,他也很不明白自己在彆扭些什麼,大抵因為余願跟他接觸過的每一個人都不一樣,他沒法用尋常的相處方式和余願來往。
不遠處的情侶親個沒完,真把公共場合當自己家了。許知意煩躁道:「沒素質。」他抓住余願的手,「走,別看了,小心長針眼。」
他當余願是好奇,又思及對方的特殊,怕余願模仿,走出一段路後猛地停下來,板著臉像個大教育家,「你可不能瞎學。」
「學什麼?」
許知意被余願反問得哽住,更加確定余願的懵懂,油然而生一股責任感,咳了聲含糊道:「就學人家親嘴啊」
他眼睛忽地不知道往哪裡放,飄來飄去最終落在了余願的嘴唇上,語速慢了下來,「這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事情。」
許知意說得有點心虛,畢竟按他的標準,他也成了一個隨便的人。
他以為余願什麼都不懂,可是余願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余願的眼睛轉了轉,那是人在回憶時特有的動作,「我知道。接吻是很親密的行為,只能和最親密的人一起做。」
這句不像是余願能獨自組織出來的語言,許知意明知故問,「誰教你的?」
答案顯而易見,「我哥哥。」
許知意的牙像咬了一口酸梅,酸得他不禁吸了下腮肉。畫室的人都知道章書聞和余願相依為命,許知意當然也不例外。
毫無疑問,許知意所擔憂的,章書聞要早他很多年教導過余願。他酸溜溜地說:「那你哥教沒教過你,喜歡一個人才能親他?」
此言一出,余願目不轉睛地盯著許知意,像是聽到了十分了不起的言論,連瞳孔都微微擴大。
許知意被直白的注視盯得不自在,「看什麼?」
「喜歡」余願複述這兩個字,好似撥開了一直遮在眼前層層疊疊的雲霧,他眨了眨眼,「你也會親喜歡的人嗎?」
許知意的耳根子猝然呼呼發熱,如臨大敵,「你這麼問我是什麼意思,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相比許知意沒來由的慌亂,余願只是很輕微地側了下腦袋,神態像極了某種剛出巢穴時嗅到新雪氣息的幼獸,好奇地探索著雪地里隱埋的用來過冬的貝果。
夏風灼灼,許知意的手心很燙,圈著余願的手腕,五指收緊,企圖抓住點什麼。他又被架到了過山車的最高點,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