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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画画似的。
我跪是跪着,但要我照葫芦画瓢挑战这种高难度磕头技巧,万万做不来的,只将头又深深埋下去,赶巧眼角撩到四阿哥的鞋子和衣衫下摆就在我跟前,便小心翼翼借机往前跪挪了一点儿,把手掩藏在袖子里悄悄往下扯了扯四阿哥的衣摆。
第一下,没反应。
第二下,四阿哥忽然一顿足,一言不发的拂袖而出。
弘历和十四阿哥抬起头来,面面相觑,十三阿哥给了个眼色,弘历会意,急急起身追了出去。
我从地上爬起身来,不觉膝盖都跪酸了,呲牙裂嘴了一下:“算了等消气了再说——”
“等消气再说罢。”
十三阿哥和我异口同声的表达了同一个意思,我们不由深深互望一眼,十四阿哥也站了起来,弱弱的说:“谁给我包扎一下头?”
……
兴庆阁廊外廊下黑鸦鸦一大批御前侍从守着,弘历亦步亦趋紧随四阿哥,可怜兮兮的伸着脖子想说话又不敢开口,我同着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刚自后赶上去,不妨四阿哥倏然回头——他憋了一大通喷人的话到现在还没骂出来过呢——然而映入四阿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十四阿哥头上那颤巍巍绑着的大号白色蝴蝶结,四阿哥愣了一下,却气笑了,又喝问道:“谁干的?”
我挥挥翅膀。
四阿哥好不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于是我赶快把翅膀放下来,鹌鹑一般眼观鼻、鼻观心的立在一旁。
四阿哥冷哼一声,把十四阿哥叫过去,亲手给他除下包扎,重新一卷一卷斜着包好,果然顺眼多了。
十四阿哥跟先前判若两人,低头耷脑的耐心等四阿哥弄好,才抬起脸来叫了一声:“ahūn (阿护)。”
ahūn (阿护)就是满语“哥哥”的意思,这么简单的词我还是能懂的,因瞟了四阿哥一眼,四阿哥听了,唇角极细微的牵动了一下,有几乎不为人所察觉的笑意泛上来,接着他的眼神一转,看到我在看他,态度又含怒而威起来。
我心知四阿哥还恼着我,但我当然不会怪他,反而心里有丝丝甜意,若非他实在是紧张我,也不会气成这个样子的。
四阿哥又迈步往前走出去,这回换了十四阿哥在他身侧,弘历落后半个身子,我和十三阿哥走在最尾,巡视四周不知几时不见了屏喜的踪影,疑虑之下便问十三阿哥:“屏……?”
十三阿哥悄悄冲我摆手,示意此时不是说话时候,我只好把话又吞回去,暗道糟糕,此番若是连累了屏喜的性命,我这心里可怎么过得去,说不得,明早怎样撑着起来也得给四阿哥倾情奉献一出“早安咬”,只盼能哄他高兴、高抬贵手就好了。
正一门心思想着,一行人已在重重侍卫簇拥下出了门廊,四阿哥停步,转身板着脸朝我招了招手,我抬头看到,正要过去,只见十四阿哥发了一声嘶吼,骤然一个虎扑,压倒了四阿哥!
“护驾!”
一切发生得太快,在我的耳朵能辨认出十四阿哥所喊的两个字之前,眼前先掠见了一点奇怪的光,此时暴露在最前方的弘历还未及做出任何反应,我本能的将弘历一扯——吕四娘不愧是有武功的练家子,关键时刻手力和脚功真是爆发出母老虎的力量、雌豹子的速度——我成功挡在了弘历身前,随即便是一记剧痛袭来。
我中了箭!
所有人的动作在我视线里变得很慢,听觉也被放大了。
四阿哥做了一个要朝我冲过来的动作却被十四阿哥牢牢按住保护着……
十三阿哥头一个凑到我面前,他低头看了眼我的伤,就一迭声大叫道:“毒箭!御医!御医!取蓝靛汁来……”
弘历努力推开扈从们刚组成的保护圈,想要扑到我的近前,他的脸上滑下了两道清泪……
御前侍卫开始对着刺客可能在的方向射箭反击……
四阿哥终于甩开十四阿哥,踉跄了一步,跌跌撞撞地上来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十四阿哥从还在装枪的侍卫手中抢过了一把火枪,亲自瞄准射击,从我的角度居然能看清他的每一个动作,呵,那是一枪压双弹,他还记得吗?那一年随驾秋荻我跟他在皇阿玛还有众阿哥们面前公开比试过的……那时十四阿哥才不过二十岁左右,不比弘历大多少……
我有些想笑,可是笑不出来,只能勉强抬眼望向四阿哥,四阿哥垂首凝视我,他紧咬着牙关,连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四周忽然起了一阵欢腾和跑动声,是那些侍卫们在叫:“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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