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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叙。刘敬有功,汉帝又加封他食邑千户。
刘敬又奏道:“现在我们以假作真,难免不为冒顿窥破,边防一事,仍宜当心。”汉帝点首称是。刘敬复道:“陛下定都关中,非但北近匈奴,必须严防。就是山东一带,六国后裔,及许多强族豪宗,散居故土,保不住意外生变,觊觎大器。”汉帝不待刘敬说毕,连连地说道:“对呀!对呀!你说得真对!
这又如何预防?“刘敬答道:”臣看六国后人,惟齐地的田、怀二姓,楚地的屈、昭、景三族,最算豪强。今可徙入关中,使其屯垦,无事时可以防胡,若东方有变,也好命他们东征。
就是燕、赵、韩、魏的后裔,以及豪杰名家,都应酌取入关,用备差遣。“汉帝又信为良策,即日颁诏出去,令齐王肥、楚王交等饬徙齐楚豪族,西入关中。还有英布、彭越、张敖诸王,已经归国,也奉到诏令,调查豪门贵阀,迫令挚眷入关。统计入关人口,不下二十余万。幸得兵荒以后,人民流难,半未回来,否则就有人满之患了。汉帝办了这两件大事,心中自觉泰然。终日便在各宫像穿花蝴蝶一般,真是说不尽朝朝寒食,夜夜元宵。况且身为天子,生杀之权由他,谁敢不拼命巴结,博个宠眷呢?谁知他的令坦国中,赵相贯高的仇人,忽然上书告变。汉帝阅毕,顿时大发雷霆,亲写一道诏书,付与卫士,命往赵国,速将赵王张敖、赵相贯高、赵午等人,一并拿来。
究竟是件什么事情呢?原来汉帝从前征讨匈奴回朝,路经赵国的时候,曾将张敖谩骂一常张敖倒还罢了,偏偏激动贯高。赵午二人,心下不平,竟起逆谋。他们二人,都已年当花甲,本是赵王张敖父执,平时好名使气,到老愈横。自见张敖为汉帝侮辱之后,互相私语,讥消张敖庸弱无能。一日,一同入见张敖,屏去左右,逼着张敖,使反汉帝。张敖当时听了不禁大骇,且啮指见血,指天为盟,哪敢应允。二人见张敖不从,出而密商道:“我王忠厚,没有胆量,原不怪他。惟我等身为大臣,应该抱君辱臣死之义,偏要出此一口恶气,成则归王,败则归我等自去领罪如何?”二人计议一定,便暗暗地差了刺客,候在柏人县中。不料那时汉帝命不该绝,一入行宫,忽然心血来潮起来,其实那时那个刺客,早已隐身厕壁之中,只等汉帝熟睡,就要结果他的老命。偏偏汉帝似有神助,不宿即去,以致贯高、赵午所谋不成。
这是已过之事,忽被贯赵二人的仇人探悉,便去密告。汉帝即差卫士,前来拿他们君臣三人。张敖不知其事,更叫冤枉,只得束手就绑。赵午胆小,自刎而亡。惟有贯高大怒道:“此事本我与赵午二人所为,我王毫不知情,赵午寻死,大不应该;我若再死,我王岂不是有口难分了么!我本来说过败则归我自去领罪之语。现在只有一同到京,力替我王辩护,就是万死,我也不辞。”当时还有几个忠臣,也要跟了赵王同去,无奈卫士不准,那班忠臣,却想出一个法子,自去髡钳,假充赵王家奴,随同入都。汉帝深恶张敖,也不与之见面,立即发交廷尉讯究。廷尉因见张敖是位国王,且有吕后暗中嘱咐,自然另眼看待,使之别居一室,独令贯高对簿。贯高朗声道:“这件逆谋,全是我与赵午所为,与王无涉。”廷尉听了,疑心贯高袒护赵王,不肯赴供,便用刑讯,贯高打得皮脱骨露,绝无他言。
接连一讯、二讯、三讯,贯高情愿受刑罚,只替赵王呼冤。廷尉复命以铁针烧红,刺入贯高四肢,可怜贯高年迈苍苍,哪里受得起如此严刑,一阵昏晕,痛死过去。及至苏醒转来,仍是咬定自己所为,不能冤屈赵王。廷尉没法,只将贯高入狱,暂缓定狱。
其时鲁元公主,早已回来求他母亲。吕后见了汉帝,竭力代张敖辩诬道:“张敖已为帝婿,决不肯再有逆谋,求你施恩将他赦出。”汉帝听了,怒责吕后道:“张敖得了天下,难道还要少了你女儿活宝不成!”吕后无法只好暗去运动廷尉。廷尉一则要卖吕后人情,二则贯高一口自承,何必定去冤枉赵王,即去据实奏知汉帝。汉帝听了,也不禁失声道:“好一位硬汉,倒是张敖的忠臣!”又问群臣:“谁与贯高熟识?”后知中大夫泄公,与贯高同邑同窗,即命他去问出隐情。泄公来至狱中,看贯高通体鳞伤,不忍逼视,乃以私意软化道:“汝何必硬保赵王,自受此苦!”贯高张国道:“君言错矣!人生在世,谁不爱父母,恋妻子?今我自认首谋,必诛三族,我纵痴呆,亦不至此!不过赵王真不知情,我等却曾与之提及,彼当时啮指见血,指天为誓。君不信,可验赵王指上创痕,我如何肯去攀他?”泄公即以其言近报。汉帝始知张敖果未同谋,赦令出狱,复语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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