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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最好还是找官驿或名声响亮的镖局。”东家说,近来生意冷清,不管怎么样,先把来客诓住了再说。可他平日是最不会说谎的,今日轮值,暗地期许门口像前几日一样没人来,谁知不但来了人,还来了一身富贵的大小姐。
采蘩听得一怔,“小哥这是把上门生意往外推?”保诚信局,有点意思。
那伙计耷拉下脑袋片刻,抬起脸,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不是推,而是先跟你说清楚风险。姑娘无论如何要保诚接你生意的话,我们自当尽力而为。可我就奉劝一句,贵重东西真得别交给我们。”
采蘩实在觉得好笑,“小哥虽说诚心实意,作为客人感激得很,只是我要是你东家,会将你扫地出门。”
“我不会说大话,如果因此东家辞了我,我也不怪他。”伙计笑得有些腼腆。
行行有伙计,这样的伙计却天上地下独一个,要是真来寄东西,十有**会调头就走,哪怕别家信局其实和保诚差不多。
但采蘩打心底没法说他傻,“小哥是个好人,劳你提醒,不过我并非来寄件,而是打听些事。”
伙计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让开身来,“天冷,姑娘请随我到堂屋里说话。”
采蘩应着,瞧梓峰一眼,他脚步落到她身后去了。
“您随从不进屋?”不会说大话,不代表不机灵。
“马车在外头没人看着,他不放心。”采蘩心道,还不能小看老实人。
伙计再笑了笑,竟有一边的浅酒窝,而细柳眼弯成线,睡不醒的样子便不见了,反有些小俏生。
廉价的陈年茶,绿不清澈,秋黄秋黄得褪了嫩尖儿香,采蘩品茶的嘴最刁,不动声色避开茶杯,手轻放在桌几上。
“小哥是信差吧?我瞧你扎裤腿,鞋底边特别厚,要走远路的样子。”前世她目光短浅,只看东葛青云,今世将目光放宽广了,成就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第二种本事——对目标的人或事能极细致。
“姑娘真仔细,是,再过两个时辰,我就要出城送件。”伙计没太在意到采蘩嫌茶次,咕嘟喝了一大口,舒口气仿佛茶多香。
容易满足。采蘩眼中有笑,“刚过完年就出远门,挺辛苦的,你家里人舍得?”
伙计的酒窝仍在,“我父母去世得早,只有一个大哥在外地赚钱,两三年回一次家。虽然大哥老托人捎银两给我,足够我生活,可我想这么下去总不是事,所以才当信差。”
“当了信差又如何?”有些事,有些人,即便是采蘩,也会很好奇。
“信差走的地方多,我要是收到大哥的信,就会先跟东家说好,请他安排我去离大哥近的州郡送件,那我一年就能碰上大哥两三回,比几年见一面好。”伙计酒窝酿出了甜。
采蘩瞧着心里又羡又酸,“你大哥有你这样的弟弟真好。”从来不知道别人的亲情能感动自己。她眼中开出一瞬雾花。
“我大哥才好,他嘴上说我干不了这份差事,其实是心疼我吃苦。”伙计呵呵笑着,“对了,姑娘不是来打听事?”
采蘩乍省,“是,我想问你们信局到不到通宁郡一带?”姬钥肯定了他母亲寄件的地名。
“到的,沿沅水而下,是常走的路线之一。保诚和通宁郡的四方信局是兄弟局,凡是走沅水入江。沿江再到康城,两头接送信件和物件,再由当地信局分派邻近地点,这么做就比寻常一家信局来去快些。”伙计说得挺详细。
“就是说四方信局接下送货康城的生意,若正遇到你们保诚的信差在通宁郡,便也有可能由你们运送。”这倒是个好方法,横竖要来来去去。节省路费和人力。
“不是有可能,而是肯定。只要送来康城的,我们的人又正好在,当然是交给我们负责。”肤色小麦,酒窝也小麦。
“四方信局的旗是虎?”采蘩问出来的时候,压根想都没想,也压根没什么期望。
“你怎么——”小麦酒窝不见了。被小麦色的双手捂住。糟啦糟啦。东家千叮咛万嘱咐,如果有人来问虎旗,绝对不能说。
“我怎么知道的?”如果小麦酒窝是笑得老实可爱,采蘩是笑得狡猾还一点瞧不出来,“小哥,我瞧你诚恳,干脆也跟你说实话。三个月前我义母从通宁郡寄了两箱东西来,可至今我都没收到。那边来人送年礼提起。我才知道这么件事,偏他们想当然是官驿,害我打听半天才找到你这儿来,因为仆人说装箱的马车上插一面虎旗。是四方信局吧?”
小麦的眼皮上下动,他不会说谎,嘴唇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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