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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阑顾不得这小妖精的伤春悲秋,不依不饶,“你若不知道,怎说他八成死了?你把话说清楚!”
广寒那没良心的性子里难得生出了些许愧疚,怯懦地道,“我听说……他们把谢清明扔进了毒虫子堆,咬个半死,然后绑上石块,浸到河底去了……”
别说星阑了,就连裘致尧听完广寒这吭吭哧哧的一番话,也气得够呛,救人命本就在瞬息之间,哪容得下他这番磨蹭!
星阑怒火中烧,抬手一拳就朝广寒砸去。人妖实力过分悬殊,广寒稍一挥手,就把星阑堪堪震飞了出去。好在苏剌眼疾手快,一挥鞭缠住了星阑,拽了回来。
“我就问你们一句,救不救人!想救人就赶紧走!莫愁拿血肉在那挡着虫子,是为了让你们跑出来内斗的是不是!”
苏拉喊得嗓子生疼,她突然明白自己有幸能修炼这百八十年容颜不老,估计跟没生过熊孩子有直接关系。
“关键我也不知道他们把谢清明浸到河的哪段了,这么长的一条河,上哪去找啊?”
苏剌急匆匆上马,挥手就是一鞭子,“说你傻一点不亏了你!这大冬天的,河水都结冰了,想沉河一定得凿冰窟窿!找冰窟窿去!”
说罢双腿一夹马肚子,一骑绝尘,不管这群熊孩子们了。
近几日温度骤降,再加上一场又一场的急雪,塞北的河流多半都已经结成了厚实的冰层。
苏剌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到河边,放眼望去,冰镜般的光亮亮一片。
“沿河搜!他们抬着大石块,不可能往山上去,往下游找!”
至此,一行人谁也不再说话,仔仔细细地向冰面上张望起来。阳光照得冰面格外刺眼,不多一会,一行人便开始泪流满面。
好在没走出多远,苏剌便远远看见冰面上有一块不小的阴影,她赶忙下马,趴倒在冰面上,匍匐向前。
广寒大概理解了她的意思,随即变幻身形,向河中心飘去。致尧心领神会,也一起趴在了冰面上,跟随着苏剌。
唯有星阑,许是年纪小不长脑子,许是关心则乱,急匆匆地向河中心奔去。被苏剌一鞭子甩回了岸上,险些摔断肋骨。
冰窟窿边缘果然沾有血迹,黑咕隆咚的深不见底,再加上冰层下水流湍急,苏剌也看不清下面到底有没有人。
待星阑再度爬过来的时候,他一见冰上血印子,便开始嚎啕大哭,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冰窟窿里,被苏剌和致尧一人薅着一条腿,拽了上来。
“你水性特别好?”
“我……不会水。”
“不会水你下去怎么办?救不了谢清明,还得搭上一个?”
星阑顾不得那么多,他要是救不了公子,也绝不独活。苏剌行走人间近百载,看惯了忠义贞烈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无谓的牺牲根本算不得情谊,根本就是缺心眼!
苏剌没耐心,也没时间给熊孩子做珍爱生命再教育,她一个手刀劈在吱哇乱叫的星阑后脖颈处,直接给他劈晕了。随即抬头望向空中飘着的广寒,冷冽的眼神直逼小妖精,看得小妖精神魂发颤。
广寒摇摇头,“我下去也没用,我是木生的,沉不下去,到了水下,法术也施展不开。再者说,谢清明现在一身虫子,我……我害怕啊……”
裘致尧亲眼见过广寒颇有些能耐,自然不肯相信他这般说辞,只心道是他不想救谢清明。可裘致尧又从心底有点怕苏剌,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敢当着苏剌的面和广寒争吵,只能听苏剌调遣。
苏剌长长叹了口气,她的水性也不好,可修炼百年,倒有些闭气的功夫。她拿出自己的鞭子,递给致尧,“给我拴在腰上,然后你拉着鞭子那头,我怕我被水冲走了。”
致尧接过鞭子估摸了一下,为难地道,“这也不够长啊,冰上还打滑,万一水流湍急,我怕我拽不住你。”
广寒一伸手,用草木精魄幻化出一段长藤,对苏剌道,“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一头你拴在腰上,一头我拴在岸上的树上。这长藤是我精魄所化,能不能扛得住这么冷的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苏剌一点头,凝聚周身气力护住心脉,用藤条系住柔弱的腰肢,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一个猛子扎进冰冷的河水里。
河里水草丛生,纠缠盘错地摇曳着,影影绰绰地覆盖着整个河底。再加上水深异常,阳光也照不进多少,苏剌除了感觉锥心般的冰冷以外,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什么都看不到。
一股巨大的暗流汹涌澎湃地席卷而来,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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