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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挂在马头上的那串珍珠,才是罪魁祸首!
莫愁感觉自己顶了一脑门子的冤情不知道该怎么诉说,还没等她酝酿好怎么解释,牌坊外却传来了一阵仓促而急密的脚步声。
有气无力的苍老声音传来,“翁仲兄,且慢,恐怕是个误会……”
莫愁甫一着眼,心里不禁一个激灵。一晚上又是活尸又是走兽的,都没把她吓散三魂七魄,可一看见这老妪,她感觉自己都快倒不过气来了。
而且她坚信,谢清明也好不到哪去。
这老妪踩着三寸金莲,着了一身花里胡哨的棉袄棉裤,晃晃悠悠地闯进了莫愁的视线。
许是刚才沙子迷了眼睛,莫愁感觉眼睛里生疼。
老妪的下颚可以说囊括万物一般地将半张脸包了进去,纵横交错的牙齿露在外面,豁得嘴唇都合不上了。一眼大一眼小,鼻子歪歪扭扭,鼻孔近乎朝天,稀疏的头发上还抹了点桂花油,贴在头皮上,甚至能数清有几根。
丑可以,但丑得如此没有限度,也是难得。
老妪呼哧带喘地站定,妖叨地向翁仲君一招手,“翁仲兄弟,别那么大火气,不过一串珠子,我再烧给她们就是了。”
说完,狠狠地吸了两口气,继续道,“这些人出不去,也花不了钱,烧给他们图一个乐呵,拿走一串也没什么的。”
莫愁一听,对这个和事老顿时好感全无。这串珠子于乡亲们而言,没有什么用处。于她而言,同样没什么用处。此时双方争执,根本是涉及尊严,不是息事宁人这么简单的。
老妪身后长眼睛了一般,感受到了莫愁灼人目光,随后她笑呵呵地继续道,“再者说,你看这公子哥娇小姐,像是挖坟掘墓的人么?怕是有什么误会,才会把这串珠子带了出来。”
良驹非常会应景地在地上打了个滚,终于挣脱了那串珠子。珠子滚落一地,并没有叮咚作响,一阵风吹过,便四散开了。
金山银山,珠玉宝藏,都是纸糊的。
能让人红了眼的富贵加身,恐怕连云烟都算不上吧。
翁仲君倒是颇有身份的,他叹道,“既然宝物已经散落了,吾既往不咎,速速离去,若再来犯,定不饶恕!”
莫愁糊里糊涂地因为一串子纸珍珠,受了一番羞辱,又挨了一顿打,差点走火入魔,如今他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大度的一笔勾销了?
“翁仲君,我且问你,我父老乡亲因何故变成了活尸,是谁建的这大墓,又是谁给我的乡亲们烧纸钱,送吃食?倘若其他活人偶然闯入,你当作何对待?”
莫愁的言语凛冽,很显然,带着一股子攻击性。
没等翁仲开口,老妪笑呵呵的脸上凝成了霜,她愠色道,“丫头,得饶人处且饶人。翁仲君能千古以来做大墓的守护神,你当是你们两个小毛孩子能撼动的么?今日他不追究,你还来劲了。你们砸了人家的神兽,给大墓里炸了个破马张飞,你难道没有错么!”
说完,神色缓了一缓,“活尸怎么了?妙真上人费了多大劲保住他们一缕魂魄,肉身不死,在这方天地间过着人间生活。没打扰谁,没碍着谁,难道非要魂飞魄散了,你才满意么?”
莫愁被问了个哑口无言,是啊,留一缕魂魄,哪怕做个走尸呢,也比被她害得魂飞魄散得好。
思及此,莫愁神色黯淡了下来,她耷眉臊脸地向翁仲君作了个揖,然后蔫蔫地拽过谢清明向牌坊外走了去。
门外已经是凄风冷雪,既阴冷又潮湿。
突然老妪在身后开了口,“嘿,丫头,你们去哪,你们有马,好歹送我一程!”
作者有话要说: 翁仲君:你大爷的,秀恩爱,死得快!
这一章提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就是妙真上人,这是牛人一位。在这本书里的戏份不是很多,但是是我最喜欢的角色之一,如果有机会我可能会专门开一个坑,把她作为主角写给大家看~
第62章 死因
莽莽雪原上风雪凄凄; 雪团子如同翻滚的浓烟; 呼出的哈气转瞬就在睫毛上冻成一串冰珠; 莫愁和谢清明根本就看不清路,深一脚浅一脚的; 跌跌撞撞; 踽踽而行。
那老妪倒是乐得自在; 翘着腿,倒坐在谢清明的马背上; 马缰绳还得让谢清明给牵着。
那一口漏风的牙; 还吱吱歪歪地哼起了东北秧歌调; “大姑娘美大姑娘浪……”。
不得不说; 大姑娘,美; 浪; 这三个字,和她都沾不上半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