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页(第1/1 页)
明明声音寒得跟刀子一样,谭少却笑了,他抱著范宗明的头,说:&ldo;哪有,我治手去了,你看,我都能抱著你,你不知道,这手本来被枪打了好几枪,又被狼给咬了好几口,本来就废了,我为了能好好双手抱著你,我每天都躺在床上,上著最烈的药,痛得死去活来……我怕你心疼,才不理你的。&rdo;他笑著,说得云淡风轻。范宗明的脸抵磨蹭著他的脸,听著他的小孩用最轻淡的口吻说著这些状似乖巧的话,觉得心就像被沾了盐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凌迟……他吻著他的小孩粗糙的脸,叹息著说:&ldo;你果真长大了,知道怎麽折磨我了。&rdo;谭少呵呵地笑著,任范宗明吻著,也任他说著,自己当做什麽也没听见。不爱,怎麽可能,都爱了这麽多年了;可不恨,又怎麽可能?他痛得这麽厉害,他还击不了那麽多,但小小的,他还是要索要的。硬生生的,他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那种无法呼吸的怆惶感,又有谁能知道?人都是习惯的动物。可是,当习惯改变得太巨大,就像一棵突然移载千里之外的树苗一样,如果没在中途干死,就是在落地他处时,也只能艰难才能活下去。从这途到他途,没谁能避免挣扎。范宗明吻著他的脸,像他们小时候那样的一样──俩人之间没有丝毫隔隙。那是一种非常亲密的姿态,如果没有从小就抵足相拥而眠的俩个人的二十几年,谁也不可能有这种姿态。可是,谭少还忍不住轻轻地说:&ldo;七哥,你看著我手废了时,有没有一点心疼?&rdo;范宗明抬脸,看著他,手一动,解开了他的裤头。谭少继续说:&ldo;你要让我长大,你看,我什麽时候不真正听过你话了?可是,长大其实很苦的,比你打我,说不要我还苦……我有时候就恨不得自己真死了,我手废脚残,变得丑陋……可是,我怕我真死了,你以後会很伤心,所以我活著下来了,一次又一次,就算……你也恨不得我死。&rdo;他说著的时候,声音轻轻地,就像冬天远处飘来的风,听著轻柔却能让人冷彻骨头。范宗明脱了他的裤子,抚上他腿间的伤痕……谭少不再有以前那麽完美的身躯了,他的双腿间,都是狰狞的疤痕。范宗明摸著那一道道肉疤,细细的,带著粗茧的手滑在那些伤痕上,让谭少无可抑制地颤抖。他重重地吸了口气,不去制止范宗明的动作,只是带著哭音说:&ldo;你真狠心……我不过是想让你跟我爱你一样的爱我,你却这样逼我……&rdo;范宗明吻他的眼睛,说:&ldo;我爱你。&rdo;他吻了下来,直到那中间。谭少像岸边的鱼一样吸著气,他扯著喉咙嘶哑地说,&ldo;不,你不爱我……&rdo;范宗明把他的那根含进口里,舔了半会,直到它赤裸裸地无法掩饰地粗胀得不能再粗胀。他直起身体,对著下方的谭少说:&ldo;我爱你。&rdo;谭少眼泪突然流下来,他摸上范宗明的脸,哭著说,&ldo;可我恨你……&rdo;范宗明淡淡地一笑,&ldo;又如何?&rdo;是,又如何?每次,他的小孩要不到他要的东西了,就会跺著脚说,我恨你,七哥,我太恨你了,快把我要的给我,要不我哭死给你看。可哪次,他真没给他了?不过只是这次,他的小孩确实伤得太过了……那只是能动的右手,只能轻挂在他的脖间,微微一动,就倒在了身边,赤白的,没有丝毫血色,就像死尸上卸下的一样,没有一点生气。范宗明觉得自己的胃在抽疼,没人知道他有多後怕。硕大进去时,谭少的眼泪流到了枕边,湿了好大的一块。逆伦的性爱总是免不了痛苦,就算润滑剂一瓶都用上了,湿润了半边床面,可是,还是疼痛不已,谭少把脸埋进枕头里,体会著他爱的那个人在他体内的感觉。人的命运是谁也说不清的,尤其是他这种亡命之徒,搞不好哪天就没了,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贪图他想贪图的,贪图他所能贪图的,绝不能少要,免得真哪天,他死了……一切他所做的努力都没了意义。范宗明在他体内往最深处撞击,一下接著一下,那种力道的冲突让房间里所有的事物都静止,只有床的剧烈起伏才是最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