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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唱着:“再苦再难,我心不变,做人不做仙,水如若有情,水漫那金山。。。。”
三弦清脆,节奏缓慢,道不尽红尘沧桑。
郑贵摇摇头,收拾收拾桌子上的筹码闪开人群走了。冯老本颓然坐在凳子上,利刃落地,身上都湿透了。这时,人群里才有人惊叫起来:“赶快请郎中。”
赌场里一般都有郎中坐堂,防的就是今日之事。老郎中来的极快,提着药箱就到了,扶着冯二伢子仔细查看伤口,此时孩子已经遍体血污,脸白如纸,大口喘着气。太惨了,老郎中叹着气,口里说着造孽,取出金疮药先把血给止住。
赌场老板也不想多事,驱散赌客:“行了,行了,都走吧。”而后来到冯老本近前:“老本啊,你看你,有什么私话可以和郑贵到没人地方解决,你在我这干这样的事,以后我买卖还怎么干?算了,你以后也甭来了。”
冯老本一声惨笑:“是不用来了。我他妈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说着,懵懵懂懂地向外走去。
老板又来到郎中那儿:“这孩子怎么样了?”
老郎中摇摇头:“流血过多。所幸性命无大碍。”
老板说:“我觉得也是,不过就砍掉个手指而已。小兄弟,你没事吧?”
冯二伢子勉强点点头。老板拍拍手:“那就行了。你赶紧回家吧。我们这还得做买卖。”冯二伢子咬着牙站了起来,直直地盯着冯老本的背影,摇摇晃晃也走了出去。
赌客们低声议论。老板让仆人打来清水,清洗地面,这时后厨的伙夫走了过来,蹲在地上四处看着。老板奇道:“你出来凑什么热闹?”
“我在找那把刀。”伙夫挠着头:“妈的,怎么刀没了?”
深巷。
冯老本蹒跚走在巷子深处,两旁是高大的宅院外墙。走着走着,突然胃口难受,肚子翻腾,他把住墙壁“哇哇”大吐,浑身如虚脱了一般。
擦净了嘴,继续前行,没走两步,突然脚下一绊,伸手去摸,摸着个半块芝麻饼。他冷笑一声,顺手撇在一边儿,猛然感到后背猛然一凉,随即一阵剧痛。
张着大嘴勉强回头去看,月光如水,冷冷地洒在石板路上。面前站着一个少年,一身的血污,剑眉倒竖,满眼的愤恨。冯老本往后背摸去,湿湿的是一手的血,身后插了一把刀。他一咬牙给拽了出来,一股鲜血如泉水喷涌。
冯老本指着冯二伢子说:“你。。。他妈的敢杀我?”
冯二伢子胸口起伏,一看就是紧张到了极点:“我就是要杀你!我就是要杀你!”
冯老本倒吸着冷气,郑贵的话在耳边响起:“白眼狼。。。”
白眼狼啊。是狼,总有吃人的那一天。
“你。。。他妈的。。。”冯老本咬着牙举着刀步步紧逼,冯二伢子大口喘着气,慢慢向后退去。
这时,巷口响起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人影模糊可见。冯二伢子知道再不走,如果被抓到就是杀人罪,必然就得掉脑袋。跑!念头一出,他转身就跑。
冯老本“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他嘶哑地说:“你。。你跑不掉的。”
冯二伢子一口气跑回家,看见屋内正燃着油灯,妹妹冯梦婷正在撑着下巴,呆呆地看着火苗。他敲了敲窗,妹妹看见哥哥回来,高兴地直拍巴掌,跑到窗口,这才看见男孩子一身的血。女孩顿时吓哭了。
冯二伢子忍着疼,对妹妹说:“我杀了人。梦婷,你要跟我走,哥哥养你!你要想留在这,也行。自己决定。”
冯梦婷哭着点点头,用手指指哥哥。冯二伢子明白,妹妹是选择要跟自己走。他咬着牙说:“那你快去收拾东西,越快越好!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这话,手指的疼已经逼近所能承受的极限。他低头一看,鲜血已经渗透药膏染红了包裹的药布。走出院口,撕下衣服,然后包在断指上,不多时血又透了出来。
得赶紧找郎中。
冯二伢子紧紧握住手腕,浑身大汗淋漓。这时,妹妹走了出来,提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冯二伢子把手藏在身后,忍住疼痛,脸上勉强挤出笑容:“走吧,妹妹。”
冯梦婷打着手势,爹呢?
冯二伢子一时语塞,沉默半晌后,说道:“我杀的就是爹。”
女孩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她哭着用双拳打着哥哥的胸膛。冯二伢子也掉泪了:“妹子,我实在受不了。娘就是被那男人活活气死的,他还虐待我,你看。。”说着他伸出左手,断指处鲜血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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