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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类别,一张巨大的黑色长条书桌横亘书房正中,上面整齐地摆着笔墨纸砚,书桌后是房内唯一一张椅子,除此之外,更无半点装饰。
二人刚进书房,立刻便有鬼卒搬来一张木椅,奉上两杯清茶,修罗请石军坐下,指着茶杯做了个“请”的手势,微笑道:“此乃人界的雨前龙井,大人但饮无妨。”说完自顾自掀起杯盖,轻轻品了一口,缓缓地透了一口气。
石军正在猜想修罗究竟要对自己说什么,谁知对方似乎突然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也忘记了石军坐在一旁,只顾缓缓品茶,继而陷入了沉思。石军本来就是个万事不萦于心的人,见状也不催问,端起茶杯,凝视着杯中色泽清雅的茶叶形状,一边嗅着那股淡淡的茶香。
良久,修罗忽然轻叹一声:“冥捕大人真好耐性。倘若换了漫天,一定没有耐心陪本王枯坐于此。”说着轻轻笑了笑,扬起脸,眼神忽然变得极其温和,柔声道:“他自小便是如此,天生的浪子,从来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留住他……可谁知道,谁知道为了一个女子,他在那陌生的地方一呆就是十几年。”说到这里,修罗的声音有些颤抖,本已憔悴的脸上顷刻间更苍老了几分,心中的落寞和沉痛已是无法掩饰……
石军静静地听着,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说任何话都是多余的,对方需要的并不是安慰,而是倾听。同时心中黯然:即便修罗这样脱离了轮回之苦,修行有成之人,表面上似乎已经超脱了凡人的命运,可面对手足至亲的噩耗也一样难免震撼伤心,可见人之常情决不会因为脱离了肉身、超脱人界而泯灭,那么苦苦的修练却都是为什么?无论过多少年,骨子里依旧打着凡人的烙印,心中涌动的依旧是凡人的情感。矛盾、斗争、仇恨、贪欲……绝不会因此而消亡,说到底,不过是存在的形式发生了改变,其他更深层次的东西却如附骨之蛆般保留了下来……
良久,修罗萧索地叹息了一声,坐直了身体沉声道:“连日来本王坚持防御观望为主,现在冥界上下众口一词,给修罗一个胆小如鼠、贪生怕死的考语。”说着淡淡一笑,笑声中透出无限苍凉:“石兄弟,换了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石军见修罗对自己改了称呼,更提出这样的问题,似乎很看重自己的看法,暗暗纳罕,讶然道:“坦白说我并不认为自己的看法会对大人有所帮助,毕竟对于你们的事情我并不清楚太多。”说完见修罗眼神柔和地看着自己,忽觉对方的目光中似乎带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和亲切,想了想还是说道:“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只是觉得加强防御固然没错,可一味防御就陷入被动了,毕竟焚心是冥界的中心区域而非边界,如果任由对方连破两道防线长驱直入,到时候局面恐怕难以收拾。难道大人掌握的实力不足以在做好本身防御的同时支援前线的洗髓吗?”
“当然可以,可结果呢?我又将冥帝大人置于何地?”
石军耸耸肩:“他老人家高高在上,自该直接享受胜利果实,有什么不好?”
修罗似乎没有听出石军话中对冥帝的不满,叹了口气:“到那时,还有谁会承认他呢?”停顿了片刻,接着又道:“真要发展到那一步,你要本王又如何自处呢?”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石军突然间恍然大悟——不错,眼下冥界并非无力反击,但问题的关键则在于这场反击战由谁来领导,那站出来登高一呼的人是谁。冥界之所以落到现在如此狼狈的境地,问题不在实力,而在人心和士气上。关键时刻冥帝老儿居然不知所踪,就好像战场上一方的军队失去了主帅。而有能力和资格替代他的三个人,一个是挑起战乱的叛徒,一个被重重围困自顾不暇,剩下最有实力的修罗却又迟迟不表态,当漫长的等待换来的是敌人越来越强大的兵力的时候,所有人的士气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人心惶惶自然在所难免,这等待的时间越长,对冥帝的积怨自然越深。
如果在这个时候修罗站出来,那也就等于给冥帝“判了死刑”,或者说,那个现在不知在哪里快活的家伙也就不能再被称作冥帝了。任凭他的修为再高,也不可能和整个冥界对抗,失去人心,他势必会被驱逐,从云端跌入尘埃,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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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直都不情愿做这个冥捕,且对那素未谋面的冥帝也从没半份好感,可是当石军想到这里,不知为什么心里顿时一阵失落,瞥了修罗一眼,郁闷地想……刚才在大厅还在想什么黄袍加身的历史剧呢,谁知居然这么快就要粉墨登场了么?他真的是在为那个家伙担心,所以才左右为难,甘愿背负骂名还要等那个人回来,甚至连唾手可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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