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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即使有心事也会对我倾诉,把我当作知己一般……”
梓笙陷入了回忆之中,石军静静地听着。
“和张兄在一起,听着他每日苦读诗书,我也渐渐地懂得了不少,只恨当时还只有意识,不能口吐人言,否则能同这位良师益友一同吟诗作赋,该是何等的美事啊!”
石军暗想:如果你老兄当时真的口吐人言,说不定早就把那位张兄吓死了,不知道还是不是美事。
“只可惜没过多久,张兄身染沉疴,一病不起。痛失良友之后,他的茅屋住进了一对卖笛为生的贫苦夫妻,把我砍了下来,制成笛子到街市上出售。”
“我被制成竹笛之后,本以为此命休矣,谁知道我的一点灵识不灭,在保留了记忆的同时,还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能够不需要借助外力,自行吸取天地灵气。辗转多年后,我遇到了生命中第二位挚友,他叫柳永,是一位诗书满腹、通晓音律的大才子,同时也是一位爱笛之人,在街角的杂货摊上看到我,立即把我视如珍宝一般带回家中。”
“柳永?你说的是北宋的词人柳永?”石军惊讶万分地叫道。
“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梓笙长叹一声,神情落寞:“不错,正是那位奉旨填词的柳三变!”
第十五章妖巫尼苏(上)
原来这梓笙是个笛妖!
石军这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他看起来和其他妖怪总有些格格不入的样子,原来是个饱读诗书、“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妖怪!怪不得气质看起来就是不一样,说话也文绉绉的。
梓笙哪里知道石军转的这些念头,继续道:“既然你知道柳永,相信对他的身世应该也略知一二了?”
“嗯,知道一点。”石军在脑中回忆着以前从书上得到的那点线索:“据说柳永是婉约派的词宗,虽然才华横溢,意气豪放,倜傥不羁,只可惜皇帝老儿不喜欢他,结果一生历尽科场窘厄,落魄失意,最后去世的时候还是……”说到这里,看到梓笙脸上掩饰不住的伤感,也不好再继续下去。
梓笙霍然站起身,缓缓吟道:“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去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语调凄切,包含着满腹的辛酸。
转头向石军看来:“其实三变与我初识的时候还只是弱冠少年,却已经被誉为“金鹅峰下一枝笔”,声名远扬。三变故里靠近武夷洞天,受仙人灵气影响,他向来倜傥不羁。谁知道在真宗景德二年参加贡院考试时,就因为这一首《鹤冲天》词铸成大错,给他连续5次科场考试带来祸根,第五次虽得到贡院之榜,却被那仁宗批道:‘且去浅斟低唱,何用浮名’!”
“自从科场失意之后,他也曾经巧遇高人,传授修炼成仙之法,只不过那时他早已心灰意冷,根本无心修炼,终日沉醉于烟花柳巷,寄情诗词、放浪形骸。年复一年,曾经风神俊朗的脸上染满尘霜,曾经激扬澎湃的青春慢慢逝去,反倒是我,无意中学会了仙界的修炼之法,机缘巧合下,终于有机会成妖。”
“当我终于脱胎换骨,修成人形,第一个就想找到三变,和他分享这份喜悦,却不料传来了三变的死讯,一代风流才子,潦倒病死之后,还是由几个身在青楼的姐妹凑钱殓葬!”
柳永的生平,石军大致了解一些,听着梓笙的讲述也觉得有些黯然。
梓笙沉默了片刻,对石军淡淡一笑:“如今我变幻出来的相貌,就是当日三变的形容。”
看来柳永生前居然是这么帅气的美男子?再加上才华横溢,怪不得那么受青楼女子喜爱啦!只不过眼前的梓笙空有当年柳永的相貌,可能是天性使然,多了一点温文尔雅的空灵气质,却少了一份狂傲不羁,要不然,一定会成为妖界里最受女妖精欢迎的男子了吧?
明知道有些不应该,可石军还是忍不住这么想。
也许是刚才的话题过于沉闷,两个人沉默了半晌,不约而同地把话题转向了中国近代史。原来梓笙常年来一直滞留人界,很少在妖界常住,故此对人界发生的大小事故都了如指掌,正巧石军对中国古代历史一直十分偏好,现在可找对了人,梓笙可是有着数千年历史知识的老妖怪呢,一人一妖当下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
聊得兴起,一向从容优雅的梓笙也意兴勃发,神采飞扬,一扫刚才的郁闷,干脆烫了一壶酒,不知从何处变出几碟素菜,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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