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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球之中有着满布的血丝,一边的眼睛下流淌着一道鲜明的血痕。
须佐能乎……
她闭着一只眼,对这个完全陌生的词语没有任何的惊奇。
她试着向前走了两步,浑身的疼痛却让她犹如步行于刀尖,那样的痛苦让她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她喘了一会儿气,说道:“把哥哥的眼睛还给我。”
·世界
鼬抬起头,将视线从自己的袖管上移开。那只装有止水眼睛的乌鸦拍打着翅膀掠过他们的面前,他说道:“我说过,杀了我,你就可以拿回止水的眼睛。”
几番进攻,她几次将鼬逼得毫无退路,却又在即将终结一切的时刻,因为突如其来的痛苦而不得不收手喘息。
须佐能乎的铠甲要消耗她巨大的体力和查克拉,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她便无法继续支撑着这样的重负。淡蓝色的查克拉渐渐隐匿,随风消散而去。她的身体向下一跌,她半跪在水面上,堪堪支撑着自己不向水下坠落而去。
四肢都无力地垂落着,不堪重负的身体极度渴求着休憩。
“这就是极限了吗?”落在了一旁河岸上的宇智波鼬看着精疲力尽的她,微微皱起了眉。他手里的苦无微微一动,脚步却在踏向前的一瞬凝滞了。
从身体之中涌出的疲惫,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宇智波花时和他一样,最为擅长幻术。两人用幻术交战,最终谁也没有取得胜利,却都让对方实力大损。因为她那可以掌控虚拟与真实的麻烦幻术,他的查克拉也减损了不少。
“花时……果然比从前厉害了很多。”他低声地说道。
花时从河面上,朝他的面前一步步走去。虽然手臂沉重地不像是自己的,她仍旧坚持着握住了苦无。她一边走,一边缓缓地问着他。
“你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为什么想要我杀死你呢?”
“你没有任何这样做的动机……”
“你明明知道,虽然无法原谅你,可是我并不恨你……”
鼬没有回答,而是始终立在原地,就好像他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力量。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可以继续,他的幻术还可以使用,他的眼眸依旧是猩红色的,他甚至都没有过多地展示自己隐藏的实力。
可是,他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她一步步地接近自己,就好像早就做好了打算迎接自己的死亡。
她缓缓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将苦无抵在了他的喉前。宇智波鼬的面孔很平静,没有任何面对死亡的恐惧或者不舍。
“想要止水的眼睛,就杀了我。”他张口,缓缓地说道。
花时的苦无微微地颤抖着。
她想起了很久之前,她第一次来到学校的那一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忍者学校门口,踮着脚四处寻找止水的身影。
有一个人忽然在她的身后问道:“一起走吗?”
“你叫做花时,‘花开的时间’的花时,对吧?”
她的手臂陡然失力,一直颤抖着的苦无向下落去,最后伴随着“叮当”一声,摔落在铺满鹅卵石的河岸上。青黄色的草茎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半垂落的细小叶片微微地颤抖。
“无所谓了。”她木着面孔,直视着宇智波鼬的容貌,口中的话语很是僵硬:“这个世界变得怎样,你的生死变得怎样,都无所谓了。”
“背负着杀死族人的后悔、痛苦一直活下去,对你而言,就是最大的惩罚了吧。”
她说完,摇晃着后退了两步。没有看一眼她落在河岸上的苦无,便踉踉跄跄地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身后一片安静,没有人出声阻止,也没有人的脚步声响起。她走出许久之后,只是忽而听到了一阵骤起的剧烈咳嗽声。
漫无目的,不知何去何从。意识已经从身躯之中抽离,只剩下痛楚伴随着每一步。
止水不存在的世界,对她而言,已经毫无意义。
她有时走的很慢,有时走的很快。穿行过布满大大小小石块的河岸,走过一片青葱碧绿的森林,踏碎那些飘落的、干枯的树叶,踩碎倒影在水洼之中的夕阳残存余光。
她步出森林的那一刻,正好仰头看见了夜空之中已经趋近圆满的一轮冷月。一阵夜风扬起了细碎的落叶,也吹动了她黑色的长发和衣摆。
熟悉的时空漩涡在她眼前出现,宇智波斑的黑色身影自其间显现。他身着黑色长袍和橘色面具的躯体一出现在花时的面前,她便下意识地后退了数步,想要逃离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