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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了脸,“另一个观点我会说:真让我妒忌。妒忌的发疯。你做到了我做不到的……”
他站起来,长衣的下摆垂到脚踝。那脚也如枯枝。
“其实你要的答案……你就要找到了。”
……
贝歆淼在寒意彻骨的大风里走着,与冬天最后厮杀的春季狂风卷起一地纸片。满天飞舞。
他激动不已。
他的世界里回响着池央最后告诉他的话——他甚至已不能去分辨有几分真伪——他听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你可以像活着那样……或者就是真正的活着了。但维系活着的理由是那么脆弱,你会死的更惨。最后变成像我这样只剩一张怎么样都要干瘪的皮。再没有希望会来临的机会。”
他听不进去警告,他只想着原来还有可能么?
他想过一万遍,他宁做飞蛾扑火。现在已是死的,再死一次又能如何?
(二更)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贝歆淼在路口看到了一个人。史老师。
这个路口距离池央的住处不远。
史老师一手拄着拐,虽然并不很老,但因为病痛而显得老态龙钟。
贝歆淼想起第一次见史老师时的情景,是高中开学的第一天。那时的史老师虽然也并不年轻了,但傲气冲天,打扮的也非常时髦。她乍一看不像是老师,倒像是街上那些商铺里精通生意经的女人。
贝歆淼走上前去……
史老师就像看到了她一直在等着的人似的伸出手来拉住贝歆淼。“果然是在这儿附近?”
“你是说?”
“池央的家。”
原来史老师是想来见池央。自从上一次的同学聚会后,史老师一直为听来的消息不安。听说池央并未死,她就一直惦记着瞧上一眼。
贝歆淼阻止了她。借口池央不在A市。
“他高中缀学时真的自杀过吗?”史老师问。
贝歆淼没有回答,他现在已无从回答。
……
他路过超级市场时买了一只大浴桶,回到他的地下室,把从池央那儿得到的几个瓶子里的液体倒进去,接满水,脱了衣服泡在水下。
一连几个小时。
窗外天色又暗下来了。
他一直在水下面。漆黑一片。他绻起身子,目无所视。声音也听不到。
他忽然想到当他还在母亲腹中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漂在一团黑水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知道。
不,那时他应该能听到母亲的心跳声。
有节奏的安抚着他新生的心脏。
为了想像那时的感觉,他用手指在浴桶的壁上以心跳的速度一下一下地敲着……
其实人没有权利选择生。
来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谁的选择。
如果可以选择,也许有一些人宁愿选择从来不曾降生。
在母亲孕育他的时候,应该是带着愉快和希望的心情吧。完全不去思考这个新生命将面临怎样的世界。
一束光线射进水面,有人打开了浴室的灯。水下的贝歆淼甚至都没有觉察到有人进了他的房子。
随及有一只手臂伸到水里把他的头提上来。
“我他妈还以为你在自己的浴缸里淹死了!”肖正楠瞪着眼睛。
贝歆淼急忙看了一眼镜子,几个小时的浸泡让他的皮肤看起来鲜活无比。
肖正楠的目光向下,随及露出无耻笑容:“你在为我们更消魂的夜晚的到来做准备么?”
“走开,我要穿衣服。”贝歆淼把他推开,扬起的水溅到他的外衣上。
肖正楠不满地说:“都被我那样了,还装什么正经。”
“你不去学校看看?”贝歆淼扯过一条浴巾裹在身上。
“正要去。但要先抓住你这个敢从我身边偷偷溜走的人。我带你一起去学校,去我的办公室看看,怎么样?”
没有什么理由拒绝。贝歆淼换了套新衣服,选了一款眼镜配上,并围上了小妹送给他的围巾。坐进了肖正楠的车里时,他猛然看见了唐冠——在后视镜里,像只猫似的蹲在缓台护栏上……
肖正楠双语学校的办公室很宽阔,摆设很讲究。学校里还有几个不同年级的英语补习班在晚间上课。肖正楠带着贝歆淼四处瞧了瞧最后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将办公室的灯打开,然后将窗帘都关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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