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页)
“别说了,求你!就这麽抱抱我,让我哭一会儿吧。”
满腹的话到底是淹没在美人如泉涌般的泪里,逄燚抱紧了她,让她在自己怀里哭个痛快,可是眼前却不期然的闪现出那道略显瘦削又沈静的背影。
连桑德拉都会如此,要是他知道的话,又会怎麽样?
桑德拉难过时,还会有自己,回家还有亲人,但他呢?他还有谁?由衷的同情泛上眼底,逄燚揽著桑德拉的手臂更紧了些。
……
行程一旦定下,出发是很迅速的。
欧洲本来就不大,有时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不过是几个小时的车程,看著窗外变幻的风景,从繁华热闹的大都市一格格翻到了田园诗歌般的乡村,江意有点恍惚,不真实的象是在梦中。
“在想什麽呢?”开著车的艾伦忽地打断了他的思绪,“如果觉得累的话,就睡一会儿吧,还得有一会儿才到。”
“谢谢,我不困。”江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虽然尉迟临风有车,但他一直没学会,所以这一路同行,只能由艾伦一人开车,自己要是再睡著了,那不更加把人家当司机了?
“你别不好意思。”了解得越深,就发现艾伦这个人不仅温柔,还很细心,瞧出江意的窘态,望著他笑道,“莱安跟我在一起时,也从不开车。不是不会,是他一开起车来就忘了时速,跟冲浪似的,只知道猛踩油门。有一回我们出门旅行,他居然在这种田间小路上撞死人家一只鸡,害得我整整挨了主人两小时的骂,真是太可怕了。”
江意却道,“可那也是你愿意的,对吗?要是你不代他认错,又有谁知道?”
艾伦忽地一哽,深棕色的眼睛转过来,苦笑,“有时候觉得你挺温柔,可有时候却发现你还是挺犀利的,有做记者的潜质。”
江意笑了笑,“我做不好记者的,因为我的犀利只敢用在你这样的熟人身上。在厉害点的人面前,就懦弱了。”
听出他话里的自嘲,艾伦有些不能认同,“你怎麽会这麽说自己呢?从人的本性来说,都是欺善怕恶的。这是人类共同的劣根性,不仅是你的。”
“你真是个好人。”江意不再坚持辩驳下去了,而是略有些羡慕的看著他,“莱安能有你这麽好的爱人,是他的幸福。”
艾伦笑了,却出其不意的反问,“那你呢?江,请别介意,我知道你有爱人,但你好象总是有心事的样子,是你们之间出了什麽问题吗?”
江意沈默了。
他该怎麽说呢?他和尉迟临风之间究竟应该界定成怎样的一种关系?
从前,他认为自己只是他的男宠,可自从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後,他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可眼下算什麽?什麽理由也不说,就把自己扔下,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也会担心,也会胡思乱想吗?
去尉迟临风不在家的头天晚上,江意没有一夜是睡好的。每晚都会从噩梦中惊醒,不是梦见尉迟临风血淋淋倒在自己面前,就是梦见他两手血腥,正在杀人。
江意很怕,真的很怕。尤其是久久得不到他的回复,他昨天几乎一夜未眠,可他连担心的话都不知道可以向谁抱怨。
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哀在胸腔中漫延,如病毒般渐渐透过四肢百骸,让人连骨髓都是冷的。
面对艾伦的问题,他不可以谈及尉迟临风的姓名,不可以谈及他的身份,乃至於有关他的一切一切。
因为他注定是见不得光的,而他与他的关系也是如此。
艾伦识趣的没有追问下去了,只是告诉江意,“如果有一天,你想找个人倾诉的话,我很乐意听。”
到了目的地,当晚就开始进行拍摄了,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五天时间就基本把要拍的内容拍摄完毕,到第六天,只剩补些风景镜头,没江意什麽事了。
艾伦放了他的假,甚至帮他联络了个向导,带他出去玩。江意却婉言谢绝,向旅馆老板家的小孩借了辆自行车,自己骑出去郊游了。
夏日的乡村,四处都是生机盎然的,无论是遍地的野花,还是田间悠闲来去的猫狗,都透著一份闲适,一份宁静。
戴著顶大草帽,穿著简单的T恤与牛仔裤,徜徉在这风景如画的美景里,似乎连尉迟临风都已可以短暂忘记。
在某处山坡的荫凉下小憩时,看见对面的路上跑过来几匹马,当然不是乡村普通的牧马,而是有钱人家驯养的名贵马匹。马上几位青年男女,个个穿得光鲜亮丽,光是眯著眼远远看著,都觉很是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