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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在处于“杰基尔”人格控制下时服药自尽。由于在这部作品里,杰基尔随意实验的受害者只是他本人,所以读者多少能够对主人公给予一定的同情。
一代科幻宗师凡尔纳并没有专门撰写过反科学主题的作品,但出于他对科学事业的深入了解,也会在一些作品里透露出自己的担忧。在《大炮俱乐部》这部作品的开头部分,凡尔纳以反讽的笔调,开列大批数据,描述火炮技术的发展史。在这些未必属实的数据里,炸死的士兵和马匹的数量成为衡量技术进步的唯一标准。凡尔纳的后期作品《征服者罗比尔》是对航空技术进步的歌颂。作为小说里不重要的旁枝,作者虚构了“世界上第一次空袭”、“世界上第一次空战”。虽然在这些情节里,拥有先进技术的是正义一方,但作者还是在言语间表露了自己的担心。并且,在这部作品的续集《世界主宰》里,罗比尔终因拥有超级技术而自我膨胀,开始与人类为敌。
和上面这些描写科学研究不良后果的作品不同,《伦敦的毁灭》直接描写了过度工业化所导致的灾难,可以说是警示环境问题的早期代表作。在这篇写于一八九二年的科幻小说里,作者罗伯特巴尔以伦敦为背景,虚构了一场由持续大雾引发的巨灾,死亡者达数百万众。而其所解释的灾难原因,和现实中完全一致。当然,这是一篇在科学乐观主义占主流的时代里写下的小说,所以,作者用了倒述的方式,由一名生活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老人回忆那场灾难。而在老人生活的年代里,青少年完全看不到伦敦的雾,只能从历史记录中找到它的踪影。不过,现实比作者的虚构整整晚半个世纪:伦敦烟雾事件发生于1952年,1956年英国通过了净化空气的法案。而又过了几十年,伦敦才彻底告别了环境污染。
科幻宗师威尔斯在《首批来到月球的人》当中,也表达了某种反科学的思想。他笔下的月球人社会,拥有远比地球人类发达的科学技术。月球人在幼年时,都经受过鉴别,以确定它们适合什么样的工作。然后便被分门别类的训练和改造。“每个公民都知道自己的地位。他生下来就是那个地位,他所受的精心训练和教育与他接受的外科手术,使他最后完全适合他的地位,因而他既没有超出那种地位的想法,也没有超出那种地位的器官。” 《威尔斯科幻经典——摩诺博士岛》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316页。这部著作发表于1904年,比最早的反乌托邦小说《大机器停止转动》更早。威尔斯当时的文学地位,足以使这部作品影响到那些反乌托邦作家的创作。
在《摩诺博士岛》中,威尔斯更对“科学无禁区”的信条表示了怀疑。这是科幻史上以对科学表示怀疑为主题创作的早期作品。小说里的摩诺博士是一个狂热的生物学家,因为对动物作活体解剖,引起社会公愤,被逐出文明社会。他和助手蒙哥马利隐居在一个荒岛上继续自己的研究,并且成功地把动物改造成有些许智慧的“兽人”。在这个过程中,兽人们承受着无法言传的巨大痛苦。作者通过遇难者普拉迪克之口,遣责了摩诺博士:如果摩诺哪怕有一点明智的目的,我也至少会对他稍表同情的。对于痛苦,我并不是那么神经质的。如果他的动机哪怕是来自于憎恨,我也会稍稍宽恕谅解他的。可是他竟然是那样不负责任,那么十足地草率粗鲁、漫不经心。他的好奇心,他的疯狂的,漫无目标的研究,驱使着他做出这些事情来。威尔斯《摩诺博士岛》广西师范出版社出版,101页
第六卷:科幻与科学 第六章:沉重的科幻主题——反科学思潮(3)
第三节:反乌托邦名作
上面这些作品,均创作于科学技术的上升时代,是在乐观主义底色下渗透的一点点警示。它们往往是“小叙事”,只涉及个人、局部、个别灾难,描绘的是整体正确的科学事业进步中出现的一点点小偏差。到了二十世纪,这份乐观被许多科幻作家抛在脑后,反科学思潮在科幻小说中得到了直接和充分的体现。在二十世纪前半叶,反乌托邦小说是这一倾向的集中代表。
“面对威尔斯对进步的信仰,特别是他后期小说中大力宣传的乌托邦理想社会主义,文学派则针锋相对地提出反乌托邦。最近文章中一直称之为‘反面乌托邦’,此语即希腊语‘病的’、‘坏的’意思。这些文章认为科技的进步非但没有给社会带来好处,反而每况愈下,更不要说完美了……”詹姆斯冈恩《科幻之路》二卷,20页,福建少儿出版社出版。
反乌托邦的先驱,是英国作家福斯特创作的一个短篇《大机器停止运转》。1909年发表于《牛津和剑桥评论》秋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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