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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已经走了,管家亲自将饭端进了那个只能我一人下脚的小屋子。
自打那天以后,二爷碗都不要我洗了,我在红府里彻彻底底变成了好吃懒做的米虫,二爷还是老样子,剪剪花,唱唱戏,偶尔夜里睡不着就去酒楼里逛逛,可我却变了。
不出半个月,我就变成了一颗圆圆滚滚的豆芽菜。
这半年来,我个子长高了,身材也丰满了些,脸上白白嫩嫩的都吃圆了。
二爷道,圆点好,圆点有力气。
可二爷要我有力气干嘛呢?
我还是忍不住一头雾水……
最终,我将所有的力气都花在了竹竿上,青衣绢花的功夫我都学过了就三天两头的跑去梨园找龙哥,我终于体会到了二爷口中有力气的好处,那便是撑起竹竿不费劲。
龙哥忍不住与二爷夸我,这小丫头竿子上的功夫越来越厉害,当真是得心应手,炉火纯青的了。
这些日子,不知是不是张大佛爷警告过那些个日本人,那贴着红色杜鹃花的请帖再也没有送到过府上。
可约莫着半个月左右,张大佛爷便带着许久不曾见过的请帖登门了,他登门那天二爷正在屋子里写一副字,二爷文韬武略,样样精通,那一手毛笔字写的清雅秀丽,在长沙城也算小有名气。
二爷看见佛爷时便停笔了,那一首咏怀诗将将拟了四句,我凑上去看了看,是一首二六的五言律诗。
萧条亭障远,凄惨风尘多。
关门临白狄,城影入黄河。
还真是首好诗……
我依着二爷留下的空位,推测着这诗后面还有两句,可却不见二爷再写了。
二爷将笔放下,抬起头淡笑的看着张大佛爷,“哟,佛爷怎么有时间,到我府上来作客啊。”
“二爷倒是闲情雅致。”佛爷将手中的请柬放在二爷桌上,“你看看这个。”
佛爷手中的请柬比之往常的都要大了些,火红色的信封上用二爷最喜欢的隶书撰写着“二月红亲启”五个大字,二爷将信封拆开,里面是用清代著名的金花五色笺誊写的一份请函。
二爷只看了两眼,脸色当时就变了。
“这种话佛爷也信?”
“我不是相信,是不得不信。”佛爷道:“我着人打听,日本人勾结陈皮阿四,已经在矿山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但是碍于某些原因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我猜测,是他们人手不够,因此一直想拉你入伙。”
二爷道:“佛爷放心,我二月红绝对不会跟日本人同流合污。”
这一次,佛爷却没答应,他轻轻俯下身,贴近二爷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要你去唱一出戏。”
唱这一出戏去哄骗日本人,要他们把东西带到戏园,然后顺手牵羊,杀人越货……
二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迟疑,“佛爷觉得,他们会答应?”
张大佛爷笑笑,“那如果,你是去和他们谈合作呢?”
二爷猛地抬起头,那眸子里有迟疑,也有一丝的不可置信,过了许久,二爷淡淡的笑出了声,“是什么东西让佛爷下如此功夫,还不惜这样大动干戈?”
佛爷道:“这关乎长沙百姓的安危,我不得不重视。”
“佛爷请回吧。”二爷的脸上已收起了方才迟疑的神色,“我二月红绝不会给日本人唱戏。”
“二爷,这可是我们……”
二爷对着他摆摆手,“这是我府上的家训,无论如何都不可破,佛爷若还想交二月红这个朋友,此事便不要再提了。”
佛爷站在那,定定的看了二爷好久,二爷始终没有抬头。
我也不知佛爷什么时候走的,佛爷走后,二爷便将自己一个人关进了屋子,我本想给二爷上壶茶,却被管家拦住了。
二爷屋里灯亮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二爷便走了,我去二爷屋子里给杜鹃浇水,一转头便看见了昨日二爷未题完的咏怀诗。
那宣纸平平整整的铺在桌面,染墨的笔尖还是昨日的样子,安安静静搭在青竹的架子上,可诗词的后两句却被补上了,我忙凑过去看了看,字迹已不如昨日提的那般工整。
秋风别苏武,寒水送荆轲。
谁言气盖世,晨起帐中歌。
这纸上的诗句我是看不懂的,可是隐隐约约总觉得,有种悲凉的感觉……
日子没过上两天,佛爷又来了,佛爷来的时候二爷不在,我正在后院帮二爷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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