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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也能稍减追忆之情。”
听得着婚事原有妹婿林如海的心意,贾政心中越发看重,忙接了那书信,略看两眼,见着果真是如海所书,不免与郑煦道:“贵府果真书香门第,重信然诺,更胜旁处十倍。”口中这么说着,他看向郑文成的目光也比方才减去七分打量斟酌之意,平添三分满意。
“不敢当,不敢当。”郑煦也是心知肚明,所谓重信然诺,他家却未必能算十分。不免又自感慨——这贾政果然如如海所言,并非轻薄膏粱之辈,也喜读书之辈,只是不免古板迂腐了些,世情上面颇有不足。由此,他也不再多言,不过与贾政略说了几句话,再令郑文成行礼,便道:“今番虽已早一日投帖,然则匆匆登门,说得又是如此大事,我实未心存立时便成之志,只是坦诚心意而已。贵府如有意,不拘何时,只管说与我家,两厢里再行议定,却也不迟。总要郑重其事,方能事事相协。”说罢,再说了几句话,他们父子便要告辞
贾政本也是存了这样的心,听得此话,自是点头,因含笑说了几句话,特特将他们父子送出门外,才会回转过来,在书房里想了半日,起身往贾母之所而去。
贾母正与宝玉等小辈说笑,见着他来,不免有些诧异,因笑着道:“方才用过早饭,你便又来了,可有什么事不成?”贾政便往宝玉等人身上看去,又道:“却有一件紧要事,须得回禀母亲。”宝钗便站起身来,又见宝玉唬得脸色发白,竟有些不知所措,便推了他一下,方随众而去。宝玉见着,忙要携黛玉一道退下,偏贾政咳嗽一声,忽而道:“玉儿,你且留下。”
听得这一声,黛玉也是吃惊,却还是应了一声,站在低下没有言语。
贾母在世情上面何等老辣,听得这一声,便察觉不对,当即动了动眼,便道:“究竟是什么事,倒是让玉儿也留下来?”那贾政见周遭再无旁人,便将郑家提亲一事说道出来,又添上两句话:“似这般人家,却也不多了。且那孩子我也细细看过,生得一表人才,又是读书上进,如今十八岁,已是进士,端得前途似锦,比宝玉强出十倍,恰与外甥女相配。况且旧年妹婿已是属意于他。若此事得成,岂不是正合父母之命?倒是两厢妥当。”
听得这话,贾母面色微变,却不言语,而是先看向黛玉。
黛玉站在底下,面庞已是垂下,心中却是复杂莫名——原来父亲当年所说,却是这郑家,怪道先前那郑姑娘十分亲近,想来缘故就在于此。然则若从此说来,那唐夫人却总淡淡的……由此停了半晌,她才是低声道:“舅舅,父亲的书信,他家果真都带了来?”
贾政便将那书信取出递与黛玉,又道:“便都在此处,着实保存极用心,并无半点折损。”黛玉小心接过来,果真如此,心中更生了几分犹疑,想了半晌,才是道:“若说此事,当初父亲临终之前也特特说过。他虽与郑大人有恩,也看中郑公子,说是颇有文才,心性也沉稳。然则,若他家在我入京之后再无半点影讯,便权当再无此事。旧日因着如此,我便没有再提一句。”
“到底有守孝……”贾政正要劝说,贾母已然断然道:“此事必有蹊跷之处。若说守孝,也断然没有再不见一面的道理。如今忽而登门相求,只怕有些蹊跷。且姑爷当日这么说,本就是看准此处,总是依着他的话而行,才是尊重。”
说到这里,贾政也有几分词穷,然则又觉郑家极好,不免多说两句话:“许是他家谨慎些,又是看重规矩,方才如此。论说其心,未必便如妹婿所想。”贾母便道:“何须与他家寻由头?你原是外头做事的,哪里知道内宅妇人所想?真心或是敷衍,一眼可知。若他家真心看重,又是长子媳妇,如何能轻忽?自然要早早相看作准,日后也知彼此性情,方才是好。如今却是三年无信,忽而过来,却须得十分打探清楚才是。”
黛玉原对此默默无语,唯有听得早早想看作准这六个字,心中微微一顿,才是低声道:“旧日曾在江家宴席之上相见,却并无言语及与此,郑姑娘有心攀谈,唐夫人并不与我言语。”
有此一言,贾母心中大为松快,因对贾政道:“如何?若他家果真有意,彼时玉儿已是出孝,如何比立时前来提亲?虽说未必没有旁样缘故,然则真心有几分,却是分分明明。”贾政听得此话,也只得一叹,又道:“然则那郑家公子十分人才,兼着门风也是极好,若是一时错过,倒也可惜。”
贾母也知他性情,便顺着道:“先打探清楚,若是使得,我便使人过去请她们母女过来说话。到时候再议,也是不迟。”贾政方点了点头,道:“母亲所虑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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