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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说的都不过是猜测,太子有婉儿和武三思相助,与姑姑早已势均力敌。若真是名正言顺继承皇位,朝臣自会拥立新帝,又怎会再任人摆布?”
李成器笑而不语,我把药碗塞到他怀里,接话道:“姑姑还有成器,”待认真看了他一眼后,继续道,“也还有你。”
希望到最后,他真能和我们站在一起。
今日成器所做的任何事,都没有害他的心思,可他却未必会如此想……想到这儿,不禁有了些忐忑,只觉得阵阵剧痛传来,我下意识攥住拳,深吸了两口气。李成器立刻放下碗,握住我攥紧的手:“又痛了?”我紧咬着唇,轻点头:“和昨晚差不多,过会儿就好。”昨晚也是如此,忽然就阵痛来袭,慌得所有人都以为要临盆了,最后也不过是虚惊一场。
估计是刚才想的太多,费心所致。
我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分散注意力,不去想太多,可刚才好些,又是一阵阵痛来袭,我禁不住呻吟了声,反手握住他的腕子。正是喘着气,就觉得被人抱起来,他的声音就在耳边:“见红了,试着分神。”
我努力嗯了声,搂住他的脖子,就听见他又对李隆基道:“今日的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你先回府,待永安生子后我会去找你。”说完也不等李隆基说什么,我就感觉他已经很稳地在往前走着,边走还边安慰说:“别怕,总是会痛的,眼下只是初兆,待频繁阵痛时……”
我听得实在想笑,勉强睁眼看他:“还挺有板有眼的,一点儿不像是头次做爹,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他被我看的哭笑不得,轻吻了下我的额头:“不要说话了,稍后有你哭的时候。”我被他气的咧嘴,刚想说话,又是一阵剧痛,只哼了两声,闭上眼任他把我抱到房里。
那一夜,我几次痛的想死过去,每想起他说有我哭的时候,就真又哭又笑的,不知被折磨了多久,才听见有人在叫生了生了,痛意未减却是周身脱了力,沉沉昏睡了过去。
神龙元年正月二十三日,太子监国,赦天下。次日,太后传位太子,复国号为“唐”。
同日我的第一个孩子降世,亦是李成器的长子,嗣恭。
第70章 六十九 新生(2)
神龙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皇姑祖母卒于洛阳上阳宫,年八十二。
皇姑祖母这一生跌宕起伏,我这二十几年的相伴,恰眼见她从权倾天下到最后被逼让位。当我给嗣恭换上素服时,仍旧有些难相信,这天下间唯一手掌乾坤的女人就这样消失了?
“嗣恭,”李成器抱起他,温声道,“叫句父王。”我回过神看他:“要能开口,也要先叫母亲才对。”他微侧头瞧我,春风和煦地笑着,直笑的我一阵心底发虚,过了会儿才唤来奶娘,将嗣恭交给她:“带小公子下去。”
我讶然看他:“我刚才等他睡醒,想要好好陪陪他,怎么就要抱走了?”李成器接过夏至递上的茶,喝了小半口才道:“永安,你已经足足陪他三夜了。”我不解看他,他倒是不急不缓的,把茶杯递还给夏至:“前几日与父王闲聊,说起嗣恭,总觉我这一脉子嗣太过单薄。”
我看他眸色未变,琢磨不透他说此话的意思,想了想才道:“父王想给你纳妾?”李成器若有似无看了我一眼,倒是夏至先噗地笑了出来。她素来和我随便,我倒也从不把她当外人,索性看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夏至替我添了杯茶,才躬身行礼:“奴婢不敢说。”我笑:“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说吧,郡王不会怪罪你的。”她佯装偷瞄了李成器一眼,才道:“无论是则天大圣皇后,或是如今圣上所赐,细算起来长安府中已有二十余姬妾了,县主还嫌不够多吗?”
她说的倒也不错,单是这一年所赐就有三五个了。我握着茶杯,看了眼嗣恭,这几月去看父王,他也是有意无意会提起此事……李成器走过来,抽出我手中茶杯递给夏至:“在想什么?”我摇头:“没什么。”
他笑叹一声,没说话,只挥手示意奶娘和夏至退下。
岂料奶娘才走到门口,嗣恭就挥着两只胳膊,依依呀呀地叫了声:“父王。”奶声奶气地,倒是吓得了我一跳,又是喜又是怨。
没想到这孩子一张口,竟真先学的是父王二字。
他走过去捏住嗣恭的小手,很是满意地点头道:“不愧是本王的儿子,孺子可教。”
我哑口无言盯着这对父子,刚想从奶娘手里接过嗣恭,就被他拉住手:“不急,让奶娘先陪他。”我诧异看他,直到他们退出去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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