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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带到我的标本室里,那里并排挂着一男一女两副完整的人体骨架。 我让黄石仔细观察人体脊椎正常的骨性结构,婉转地对他说:“看到了吧,黄石。人体各颈椎之间骨性结构的连接是非常非常紧密的,上下颈椎是相互镶嵌在一起的。这样的结构即使是熟悉解剖学的人,包括我们法医自己,在解剖时要想分解头颈,也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不伤及颈椎的骨质。如果硬要说这颗人头是人割的,那这割头的人可就成仙了!” 黄石抚摸着那具男性骨架的颈椎,深有感触地说:“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别说勾根云的颈椎还裹着一层厚厚的肉了,就是只剩下一堆白骨,也没法不在颈椎骨上留下任何的损伤,就用刃器把头颅从颈椎上给割下来。” 我又指指人体骨架的下颌骨,示意黄石注意观察:“人的颈椎总共有7 个,从上到下第1、2、3颈椎的前面都有下颌骨掩护;第4、5颈椎的前面有甲状软骨掩护。因此,在正常体位下,如果砍切第1 至第3 颈椎,肯定会伤及到下颌骨;如果砍切第4、第5颈椎,则难免要损伤到甲状软骨。黄石,我不是说你,当时你发现勾根云的下颌骨及甲状软骨都是完好无损的,就应该能够想到这个问题,如果想到了这个问题,你就会仔细地检验颈椎骨上有没有刃器的痕迹,还会注意观察头、颈断面的边缘是否有整齐的刀切平面。如果你真这样做了,你就会从科学的角度上对嫌疑人的口供提出质疑,而不会轻易地被口供所左右了。” 黄石面带惭容:“哎,大意啦、大意啦。当时我一看到现场上躺了这么个断头的尸体,腐败得也挺严重,臭气熏天的,加上天气那么热,就没有太仔细的检验。怪我,怪我,全怪我。” 那么,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使得勾根云的头颈在死后分离两地呢?
女法医手记
第二十七章 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
我发现死者颈部及头部断面的边缘并不整齐,断端没有切割伤的特征。 那么,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使得勾根云的头颈在死后分离两地的呢? 经过仔细的检验,我们在死者的左耳边缘上发现了像是犬类啃咬造成的缺损。我心中暗暗窃喜。 为了进一步查找证据,我们又认真检查了死者的衣着,我特别留意观察其衣裤破损的情况。终于,我们在死者的衣领及裤筒下边发现了一些类圆形的破口。这些类圆形的破口相互之间具有一定的间距,经过测量及比对,我们认定这些类圆形的破口是犬齿的咬痕。此外,我们还在勾根云的衣服上发现了犬爪的痕迹。 原来,勾根云的头颈分离是大犬咬食腐尸的结果。 没听说过吧? 记得上学时一位老法医曾对我们讲起过这样的一件往事:在一次去山村出现场的途中,一只满身满脸都是鲜血的大狗用嘴叼着一个断端鲜血模糊的马头,迎面冲着他奔跑而过。这事儿引起了他的关注,经调查了解,证实这马头是那条大狗从附近村子里浅埋着的一匹病死的马身上咬下来的。 你想,狗可以咬下那么巨大的马头,更何况本案的人头? 看来,的确不应低估犬的惊人力量。 另外,从犯罪的一般规律和罪犯的心理角度来分析考虑问题,杀人者要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及精力去肢解死者的头颅应该有十分明确的目的。一般情况下其目的显然是分尸灭迹,罪犯应该将好不容易才割下的人头毁掉或者深埋于地下,造成无头碎尸案,以阻止人们对尸体进行辨认。而本案中的头颅与尸身几乎是同时被人发现的,从头面部的容貌及尸身的衣着上,均看不出有人为破坏从而达到毁尸灭迹的迹象。单从此点来看,这事儿也不像是有脑子的人干的! 那么,怎么解释死者肛门处的刀伤呢? 从现场的照片上,我注意观察到死者的衣着是比较整齐的。我又再次检验了死者的衣着,尤其是其裤裆部。在裤裆部我并没有见到由刀伤形成的破口,看来肛门处的“伤”不好用“他伤”来解释了。 当我们再检验肛门时,发现肛门处的“刀伤”已经远远不止一处了。位于肛门内外成群的蝇蛆们又在肛门内外形成了好几处的损伤。显而易见,这些损伤是蝇蛆咬食软组织的结果。 黄石吐了吐舌头说道:“乖乖,什么时候又添了这么多的损伤。当时损伤就一处,尸体上也没见到有那么多的蝇蛆,所以我就根本没敢往蝇蛆咬食腐尸上想。”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工作就是查找勾根云的死因。 尽管尸体已经高度腐败,但我还是决定对尸体进行全面系统的解剖检验。这种情况下,尸体是最好的物证,作为一名法医,只要还有一点希望,就绝不应放弃对这一特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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