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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空间突地传来一波波剧急的颤动!
云飘立即反应。他一个凌空飘走,藉着出剑的势子,悠然虚踱到吕弦的背后。
[云心天步]──
云飘惊绝江湖的盖代身法!
莫因愁本对他的两掌,极具信心。
然则,当他目睹云飘可于浮空行步之际,他的自信,便完全溃灭了。
同时,他也知道──吕弦死定了。
果然!云飘柔柔的一剑,破过吕弦的身躯,由前胸刺出一截剑身。
“啊啊啊…”吕弦再一次哀嚎。落地,毙命!
云飘轻身回落,洒然着地。
见自己兄弟瞬间死去的吕衣,悲泪垂溢,大吼:“我和你拼了!”两拳狂击出。
光,一晃、一闪、一戳。
纯粹得没有任何余质的一道电芒,爆于吕衣的眉心正中。
吕衣只感受到一幕幕满空的灿光,绚烂的奔放着──他只感受到这点。然后,便没有了然后。所谓的然后,已失去某个可能向度的延续性与及存在质。吕衣于一剑之下,业已毕命亡殆!
莫因愁与剩下的二十余骑人马,骇极地怔呆当场,全没能有一点反应!
云飘回剑,右足一点、一蹬,飘然落定于他的坐马逸云骑。
铁毅沉喝:“驾!”
铁射驹,电掣驰出,直往【炫岚堡】奔去。
云飘也控着逸云骑,随之而去。
现场独有死的缈然,和生的惊煞,依然漂浮存留中。剩余的,仅是马匹疾纵后所瀑开的卷风,缕缕荡荡着。以及,云飘那弥天洒下的如雨剑芒,残影般地刻流于众人的意念之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人,已死。
而不死之人,却已心死,人废。
云飘的[有情人间],彻底地击碎人的野心欲望。
原来,他的剑,却可以是无·情啊!
有情人间,无情之剑。
云飘之剑:光,亦是死灭之光、破梦之光、碎情之光呀!
第二章堡中谜间
铁毅、云飘二人两骑迅速来到【炫岚堡】的堡门前。
一团异常荒殆的流氛,缓缓往外输送着。
彷佛所有的生机都灭绝了,【炫岚堡】像是被抽空所谓的声息一样的沉寂着。
一种黏稠而凄绝的气味,犹若触手一样的,从空洞的堡门,渗入他俩的体内。
[铁·云]两人,同一时间,“碰触”到一股使人恶心且反胃、昏黄的洪荒感!
云飘眉头一皱,“大哥,不太对劲!”
“嗯。”铁毅同感。
“难道,[魔]已到了?”云飘的口吻,有些异于他平素从容的反常紧张。
“不会![魔]既说十月三日到,就绝不会十月二日来。遵守承诺,是他绝对的信条。他不会违背的!”铁毅坚定的口吻陈述着,他以为的事实,“──假设他一如传说中一般,那么如今[魔]必然未到!”
云飘眸里,映满忧翳。“那么──”
铁毅大手拍拍云飘,没说话。
云飘忽尔笑了。“没事!只是,唉…毕竟[魔]太可怕了。小飘有些骇惧!”
铁毅很理所当然的道:“怕是好事──嗯,大哥也是怕的!”
“哈哈…当今武林,又有多少人知道怕是好的?”云飘突然洒然笑道。
铁毅嘴角,亦浮出一朵淡淡的笑意。
对铁、云这等级数的高手而言,怕,这样鲜辣的感受,已是不可多见的。大多数武林人怕他们都还来不及,又怎会有他们去怕别人的时候!然而,当他们感到恐惧时,他们并不会加以否认,反倒会勇于接纳且揭露。那是由于面对自我的恐惧的经历,是一种鲜明而灿烂的活着与存在的确实感受。他们享受着那样子涌自内心所还无法触及,且无以明之的剧烈骇畏,去体验所谓的人生和梦。他们用他们的血以及心,去历练一切。他们想明白,究竟他们的道路,在哪里?将来又该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和途径而去?而极限与生命的真实相貌,又是怎样子的?………
[铁·云]两人,分别以他们的刀暗与剑光,去践行、去发掘、去理清所有的模糊地带。他们要活得自我、活得绚烂、活得真切。于是,孤行天涯路、任游风雨途,乃成为他们进入天下、傲视苍生的独一心态。
而所谓惊惧,乃是因为,距·离的差异!
怕,正是距离的深、远、长,所造设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