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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微风拂面,四周是静谧的夜色,涟漪深吸口气,举头望去,月朗星稀,曾记得某个夏季的夜晚,和家人团坐在院子里,乘凉,也曾仰望过这样的夜空,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涟漪的性格本就活泼大方,极少会感伤,来了乾朝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些倦意的怅然,刚才的寿宴,尽力的克制自己表现的落落大方,沉着稳重,但一松懈下来就觉得有些乏力,一丝柔软慢慢的占据了心扉,伸手抚上胸前和自己穿越而来的“流云”玉佩,细看下,在月光照耀下,“流云”显得更加的柔和通透,似有灵性般闪耀着微光,此情此景,竟再难抑制,千头万绪,涌上心间,何去何从,难下断言,一时的失神,不觉间润湿了眼角。
院中的女子,迎风而立,身上焕发的悲伤,染了月色,朦胧了周遭,微风拂过长发和湖蓝色的衣裙,孤寂而清冷,风烟不明白刚才还在厅中巧笑嫣然,大方得体的女子,为何此时,却独自在此伤心,而那种伤心却是发自心底,令人动容。
忽而涟漪抬手抹了泪痕,自嘲的一笑,将伤感归结于自己的情绪波动,偶尔发泄一下便罢了,她却不允许自己沉溺进去,因为无论多悲伤,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况且自己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就更不能触景生情,感天伤怀。想到这里涟漪慢慢平复了心境,略整衣襟,打算回厅中照料,转身间,却见人影一闪,举头望清来人,忙后退一步,躬身行礼,道:“二殿下!”
“怎么在这里,不用招呼宾客么?”斜上方温润的声音传来。
“出来透透气,这就准备回去了。”涟漪容颜淡淡的道,刚才收拾好的心绪,已经让她无力再伪装出笑容。
“里面人已经够多了,如此夜色,不若我们走走。”风烟轻声道,为了刚才那个独自落寞的女子,他有几分探究,几分怜惜,甚至有安慰她的冲动,却无从开口。
涟漪有瞬间的充愣,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抬首,对上风烟俊朗的眸子,凤目流转间似有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而此时的他在月光下,依旧温润带笑,却尽褪了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威仪,添了些许的柔和和亲切,仿佛不再是刚才那个轻挥手间万众拜伏的皇子,而言语间似乎还多了些商量的味道。
“恩”涟漪心中轻柔的应道,对那样美好的男子如此温柔的要求,似乎找不到抗拒的理由。
院中的小径,只余两人踏在草地上的簌簌之声,涟漪情绪已尽数恢复,很享受这一刻喧闹后的宁静,而身边男子身上散发的龙涎香,让人觉得心神宁静,不觉想起那日在“聚贤楼”女扮男装的偶遇,脸上的笑意愈深。
风烟转头见她笑意盈盈,问道:“慕容姑娘可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
“不过是那日我们在“聚贤楼”偶遇,现在想来倒也有趣的紧。”涟漪据实以告。
“是啊,看来姑娘女扮男装的功夫,到是手到擒来,那日玩得惬意,引得在场的几个闺秀倾慕不已。”风烟笑道,亦想起那天的情景。两人间的气氛顿时一松,活跃起来。
“今日的一曲《碧海潮生》在下算是领教了,这趟侍郎府也算不枉此行,这样的旷世奇曲,怕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风烟道。
“曲的确是旷世奇曲,也要配合的好,殿下无须过谦,这世上能尚未听完便和上这《碧海潮生》的人,恐也不多。殿下于音律一道,造诣极深。”涟漪笑道,却是肺腑之言,这《碧海潮生》曲是她在家中父执辈手札中见到的,叔父曾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不知何缘落人间,可那会的姚烟,虽也有些琴技但不精通,无法领会精髓,而换身做慕容涟漪后,涟漪的琴技超凡脱俗,她才渐渐将此曲中的要害参悟。
“我与姑娘也算是乐中知己了,古语也曾有云:乐为知己者奏是何等幸事。”风烟眼中笑意深深,话语如若春风。
“其实,这《碧海潮生》曲若能和上,并不光要靠技法纯熟,更重要的是心境,若是领悟了心境,便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若是心境没了,就算是断弦折笛,也无法刻意强求。曲自心生,此曲便是由极悲处逢生,于极喜处念危,殿下的心境怕是应了这大喜大悲,见惯了风云跌宕,才会如此。”涟漪分析道,深究起来,愈发觉得眼前之人,在其温润的笑容下掩盖着的是更多的惊涛骇浪和暗潮汹涌。
“哦,照你如此说,那姑娘的心境,岂不也是如此。”风烟问道,亦不反驳涟漪的分析。
“我岂能和您相提并论,纵我这有这样的心境,恐也不及殿下万一,殿下是即兴发挥,而殿下可知这曲涟漪参悟了多久才有今日小成,如此比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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