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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人上前阻拦,一来皇上怒气勃发,谁也不敢上去撞枪口,二来幽国皇帝死的蹊跷,幽凤楼威名在外,传言是个心机深沉滴水不漏之人,这样的帝王如此轻易被人毒死,本就疑点重重。
大伙结合起半年前突兀的和亲要求,就不难猜出,和亲乃至于毒杀,都是早就布好的连环局,幽国需要的不是国母,也不是诚意臣服,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噱头和借口,足以挑起动乱的、分量足够的筹码。
两国执政者态度一个比一个仇视强硬,隐藏在太平假象下的局势立刻紧绷起来。对于西原的态度,幽国朝堂怒不可遏,觉得西原欺人太甚,高官们结缔迅速将明青候推上了帝位,幽明鉴登基上位的第一件事,不是大赦天下普天同庆,而是大肆集结军队,朝两国边境行军进发。
西原不甘落后,长河以南涝灾未解,驻扎在晋中以及越地的军队也开始集结,朝两国交界的西南重镇洛城行军,领兵之人是骁骑将军李云山、越骑校尉张坤等人,这些老将领,都是怀南王赵引曾经的部下。
是年八月下旬,第一缕烽火,在洛城外的老槐坡燃起,初战就惨败,出城的全军覆没,西原还折损一员大将,越骑校尉张坤血洒疆场,有去无回。
奄奄一息的探路兵摇摇欲坠的挂在马背上冲回城下的时候,一声长“报——”喊得几不可闻。
李云山正站在城楼上远眺老槐坡方向,见状心里就浮起不祥的预感,命人将探路兵抬入城内,就听他悲痛沉重的说了句全军覆没。李云山不可置信的愣在当场,老张是他多年的老搭档,跟着老王爷出生入死,行军打仗很有一套,怎么一出征,就没了呢——
他回神就想揪着探路的衣领质问,一见那人也是进气短出气长,就知这人也活不了多久了,连忙敛神让他汇报了情况。
原来,老槐坡早就被设下了埋伏,我军一入地势起伏的那处,还没开打,林间就唧唧作响,飘出一阵深浓的紫色烟雾,地面上黑色的潮水一般涌来一批东西,细看全是蜘蛛蜈蚣,张校尉命令大伙捂鼻撤退,已经来不及了。敌军不知何时从背后绕过来包抄,毒雾吸入肺腑人就晕了,再有毒虫咬伤马蹄马匹跪地不起,一场仗打的几乎是毫无悬念的惨烈。
探路兵说完就口吐白沫晕了过去,随行的军医前来诊断,确认是中了毒,将他口中的紫色毒物暂定为是和蝎毒类似的药性,短时间就能让人昏厥吐沫以至于死亡。
李云山气的胃疼,鄙视敌军不择手段,却又没有良策应对,敌人的毒雾应接不暇变幻多端,拿上一次的解药去防下一次的对阵,接连几场对仗都损失惨重,最后只能闭城不出紧守城门,一边向京城传信请求增援。
临近九月,离京锻炼三年之久的祈王赵秉,终于被皇上一旨诏书给宣回京城,才上朝觐见,歇息都不得片刻,就立刻接旨率军南西南而下,去增援李云山的大军,守住洛城那道门。
当下内忧外患,终于一应俱全,西原稳固百年的江山,开始被战火侵蚀,动荡不安。
战火一路疯燃到九月,九月初,顾恽到底没能回京,赴蓟无双的酒约,而赵子衿却被一封家书,连夜催回了平沙:怀南王妃病入膏肓,时日无多。
赵子衿舍不得顾恽,却不得不回京,柳偲是他的生母,他对她到底存了几分真情,平时并不亲厚,可接到消息的时候,却黯然半晌默然无语,心里止不住的低沉哀伤。
顾恽看他上马,策马相送十里,行至荒野无人小路,再不能前行,勒住缰绳细细嘱托:“子衿,回京了便向皇上禀告要常伴母亲左右,若是…若是老王妃……,唉,总之之后就别去上朝了。”
赵子衿明白他担心什么,怕自己一出现在朝堂,就被奸臣贼子以大将之子上告去西南率军打仗,一拍马鞍身躯以坐姿飘起,轻无的就落在了顾恽的马背上,揽住他腰身带向自己,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别担心我,自己一切小心,涝水也别急着疏通,就在这里呆着,我办完事了,就来接你。”
顾恽嘴上老实的嗯了一声,心里却打着小算盘,他不能不急,水患解决的差不多了,他就该偷偷回京,去见蓟无双了。他放软身子躺进赵子衿怀里,一手搭在他手背上,心事重重道:“我最担心的,其实是你……”
碍于赵全在场,他话并未说全,可赵子衿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闷声笑了笑,侧头在他耳廓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也不退开,翁合着嘴皮子说悄悄话,听他愉悦轻松笑道:“我不会死的,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这样低语,他却说的这样坚定,顾恽心头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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