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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处,花海潮涌,柔止在红蓝花的田埂上领着少年飞快地奔跑着,绑在后脑勺上的红丝带一会儿像蝴蝶在飞舞,一会儿像红红的花瓣片在风中四散吹开,当一条蜿蜒的小河延伸至足下,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过了…过了这条河,翻过那座山,就是我说的那个地方了。你先上来,我们快点划过去。”绿柳低垂的河岸边,柔止飞快地上了木筏,向少年招手。少年点了点头,依言尾随跟去。柔止爽朗一笑,弯身捡起一根竹篙,往水面轻轻一点:“站稳了!”
木筏移动了,不一会儿,载着两人依依飘到了山的那一边。
“哇,真的有好多的樱桃呢!”
刚翻过一座小山,一触及眼前大片大片的樱桃林,少年忍不住从胸中长长赞叹一声,大有飞奔上前的架势。
“嘘,你小声点!”
柔止笑盈盈地跑了过去,至一株粗壮的樱桃树下,二话不说地撩起彩裙在膝上打了个结,牙齿咬住发辫,借力一攀,动作利落地爬上树梢:“喂,我没骗你吧?你接着,顺便看着人,我来摘啊!”
“哦,那你小心、小心一点。”少年顺从地摊开冰丝织就的白色锦袍下摆,在下面望着树上的柔止露出一丝担忧。
柔止开始摘了起来,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她白笋般的小手上,不一会儿,樱桃从树下簌簌掉了下来,一颗、两颗、三颗…太多太多的红樱桃,晶莹得就像红色的玛瑙珠,片刻功夫,少年的衣兜里满满盛了一大兜。他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催促:“够了够了,你不要摘了,摘这么多咱们也吃不完呢!”
柔止却不理他,只顾攀着枝桠摘她的,她的笑声,依旧清脆得就像头上的知更鸟:“你别催,咱们难得出来一次,索性再多摘一些。”
“那你记得当心点啊!”
“没问题!”
两个孩子就这样大胆地偷摘着别人家的樱桃,不一会儿,一阵“汪汪”的狗吠声从密林那边传了过来。少年心中一惊,衣兜里的樱桃‘哗啦’掉了下来:“哎呀,好像有人来了,你看,是不是有人来了?”
柔止顺着少年目光一瞧,果然,隐隐约约中,有老农夫左右各牵着一灰一黑的大狼狗正朝这边奔来,柔止吓得“娘呀”一声,脚下打滑,身子一个不稳,登时从树上摔了下去。
“唉哟!”少年本欲去接柔止,但结果却是两人同时栽倒在了地方。两人迅速爬了起来,柔止拉起少年就跑:“快跑!敢快跑!被追上就完蛋了!”
“汪汪汪——”,狗叫声越来越近,农夫在后面边追边骂:“站住!你们两个小毛贼给我站住!…”
两个孩子手拉着手不停跑着,眼看穿过密林,跑到一个斜坡边,忽然,一条吐着大红舌头的灰色狼狗猛地朝少年扑了过来,柔止吓得面容失色,“小心!”,想也不想地抱住少年,两人一个趔趄,双双向布满岩石青苔的斜坡滚了下去。
第10章 劫难
溪水在不远处哗哗流淌,狭而幽深的小山坳里,闲花匝地,纷纷落落的紫色辛夷花片有的飘到了水面,有的飘到两个人身上。树稍上,偶尔几处莺啼传来,世界一下变得静谧安宁起来,仿佛,刚才那被狗追的惊险和狼狈只是一场幻觉。
“完了,完了,今天回家又免不了一顿打了…”柔止仰躺在青草地上,眼望高天,满是泥污的小脸写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看上去格外悲壮。
少年侧过头问道:“你娘常常打你吗?”
“是啊!”说起自己的娘,柔止翻身坐了起来,掰起指头数落着母亲的不是:“她总是不许我这样,不许我那样,稍微做错一点事情就打我,有时候我觉得她真的好过分,还不如我爹呢!我爹教我读书,教我认字,却一点都不像她那么严厉的…唉哟,好疼!”越说越激动,一不小心扯到了小腿肚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窜入心间,柔止痛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你看你,叫你好好躺一会儿,又乱动,还不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
柔止呲牙咧嘴地卷起裤腿,低头一看,果然,血又从伤口处渗出来了,刚包扎的手绢瞬间染成了鲜红。
“哎呀,这手绢也弄脏了,不包了,不包了,干脆等它流算了。”柔止不耐烦一把扯开手绢,甩手一扔,染了血渍的白色小手绢随风飘到了沾着露珠的草丛中。
“这怎么行呢?”雪白的小腿肚还在流着血,少年心中很是不忍,快速站起身,来回奔往小溪边一点一点捧着水来帮柔止清洗伤口,末了,又使劲撕下自己的一块干净袍角帮她轻轻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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