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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说,不就是吃什么菜说什么话吗?你要多久才能写完这几个字?”
天市好脾气地笑,“不是不愿意打扰陛下和摄政王吗?毕竟我不过是个女史。”
“天市,”一直没有说话的摄政王突然开口,“这么生分做什么?陛下和我,谁都没有将你当做外人。过来坐”
天市要过了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目光挪到他身上,忽然心底涌起一股意气来,她疏淡地笑了笑:“王爷这话,天市如何敢当。”她收拾笔墨起身,“天市也不做那讨人嫌的人了,陛下王爷请尽兴。”走到皇帝身边,终究没忍住,叮嘱道:“陛下心情好,吃点新鲜的就好,切莫饮酒。”
小皇帝不耐烦地摆手,“行了行了,去吧去吧,啰啰嗦嗦的,赶明儿你也别做女史了,改叫你嬷嬷好了。”
即使摄政王在场,天市也忍不住瞪起眼来,伸手往小皇帝的衣领里一探,冰凉的手指激得小皇帝哎哟叫了一声。
在摄政王沉沉的笑声中,天市昂首离开。
天市的住处,就在皇帝寝宫后面的一个独立小院。
这一夜月色正好,天市将记录的起居注锁入柜中后,索性换上木屐,自己抱了一瓶梅花酒,溜溜达达地回到自己的小院,也不进屋,就在石几旁坐下,仰头看着天空中半轮月亮,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心情自然是好的。
天市无可辩驳。那人的出现会影响情绪波动,这早已经是认了命的。
她一边喝着酒,一边细细回味今日见到他的点滴。其实在见到冬虫夏草的同时,她就已经隐约有了预感。
虽然这几年他不在京中,却仍然会时不时打发人来送些东西进来。有时候是在外面买的泥娃娃,竹编的小人儿小马,有时候是一条双桨船,有时候也会是两只鹦鹉,或者一盆海棠。从来也不说是给谁的,自然都进了小皇帝的帐,只是天市看着,总觉得,这里面也有给她的一份。
她一直默默将这份心意收藏着。
然而今日的冬虫夏草却不同。那是他养在自己内书房的宠物,旁人连看都看不到的。不止是因为这些东西贵重,更因为这是他心爱的东西。所以看到的那一刻,她便心如鹿撞,耳根子发麻。她知道那人终于要回来了。
三年前的雪夜,绝望的撕裂之后,天市曾经想过离开,回家去,就当这一切不过是场梦好了。
然而包袱都收拾好了,看着小皇帝的眼睛却又说不出话来。
毕竟,是她的血亲。他的母亲最后的嘱托。
而且,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她也放不下这个小屁孩,因为那一夜窝在她怀中抽泣的孩子,眼神里流露出的分明是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的伤痛。
守着他,就是守着那个人。
即使他曾经那么义无反顾地抽身离去,天市却无法放开。
他还缺少一个幸福,天市觉得这是自己唯一能让自己安心的解释。
“你这地方好啊。”有人在院门口说话。
天市毫不惊讶,对于他的如影随形几乎是百分百的笃定。
她不说话,抱着酒瓶子侧目看着他。
摄政王益阳双手拢在袖中,不紧不慢地踱进来,看看她手里的酒瓶子,失笑:“你这个样子,十足小酒鬼。”
天市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不理他,一仰头又是一口酒。
他伸手将酒瓶拿过来,“很好喝的样子?”也喝了一口,咂吧咂吧,含笑看着天市:“有点甜。女孩子喝的。”
“本来就没让你喝嘛。”天市劈手夺回来,抱在怀中,“别跟我抢。你有那么多好东西,这个别跟我抢。”
摄政王笑了一下,索性在石桌上坐下,也学她的样子看着夜空。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他突然轻轻道。
天市斜了他一眼,冷淡哼了一声。
他轻声笑起来。这一整日,他笑得特别多,甚至让天市有种刻意的感觉。他有话要说,天市知道,便不出声。
“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天市斜视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你是摄政王,你不知道吗?”
这话一说完就后悔了,果然,那个人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毒舌的好机会。“我是摄政王,又不是你的奶妈,什么时候率土之滨都莫非你纪天市之臣了?”
“我哪儿有这个面子啊,人家都说,率土之滨,莫非摄政王之臣。王爷不必太谦。”
摄政王咬着牙哼哼:“我就知道,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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