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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肛…交吧。”
薛适听了,后…庭一紧,默默惊叹着母亲渊博的学识。
对面屋内,三大妈咬着牙根感叹道:“哎呀嘿!真受不了!那你说张国荣为什么自杀啊?我估摸着肯定是得了艾滋病了!”
平日里,傅雪萍是极不爱说三道四的。如今,她竟也帮腔说道:
“可能是吧。同性恋可不能要,没一个好的。”
薛适的脸,烫得像被灼伤一般,全身的毛孔,也散发着股股热气,瘙痒难耐。他将房门轻轻关上,立即反锁,客人临走时,也没出门打个招呼。
张国荣,是一群人的代表。
有人爱他,有人厌他。
无意间,薛适就站在了亲友们的对立面,孤独难耐。
☆、甜蜜的鬼城
又挨过了几日,终于,终于盼来了非典假期。
晌午,学生们快步走出校门,作鸟兽散。想彼时,每逢课后,那些青春洋溢的少年们总是簇在一起,谈笑玩乐,久不归家。如今,都恐于感染病毒,互相敷衍着打过了招呼,便个个低着头,赶忙走远了。
冷清的街上,薛适信步徐行。和暖的春风,不掠往昔的人潮,不带旧日的粉尘,就那么直接拂到了他的脸上。
薛适全心感受着清净世界的无限美好,不禁感叹,自己与母亲是多么相像。得意时,就是要尽欢。什么后患,什么病毒,都去他的吧。
进入非典假期,薛适总是早早睁眼,却不起床,只等工作繁忙的母亲跨出家门,他才迅速冲进小屋,稳坐在电脑前,迫切地登入网络世界。
托非典的福,同志网站看似更加活跃起来。薛适聊了一阵,遂发现那热闹的场面都是假象。网上那些无聊的同志,尽是空耍嘴皮子的主儿,大多不敢赴约见面。薛适挨个询问新朋旧友,广泛撒网,奋力捕捞着虚幻的目标。
非典放假第四天,薛适的勤恳探寻,终于有了结果。
对方姓蒋,名胜杰,北京人,是一所普通高校的大三学生。初看其资料,唯一引起薛适注意的,即是那一米八八的身高。经过简单交流,二人发现,对方颇为符合彼此的交友要求,于是留下了各自的手机号码,以备随时联系,相约见面。
当晚,薛适惦念不已,遂主动拨通了蒋胜杰的电话。少顷,对方接起,大方招呼了一声,那极富磁性的嗓音,将薛适电得酥麻阵阵。
蒋胜杰称,自己是学生干部,被留下执勤,正站在警卫室门外,就着一盏残灯,守着空荡荡黑乎乎的校园,独自一人,很是孤寂。他的声音,总是消散在一片空旷的寂寥之中。薛适想象着对方身处的黑暗场景,便不由得打起了冷颤。
薛适又与对方闲谈了一阵,遂主动邀约,次日见面。蒋胜杰稍作犹豫,终就答应了。
第二天清晨,薛适候在房中,既兴奋又紧张。待母亲出门后,他便冲进了卫生间,悉心打扮起来。
上午九点左右,蒋胜杰来电,说自己已到了静贤居附近的车站。薛适将自家大致方位告知对方,遂挂断,慌忙抄起一副口罩塞入背包,向着家门大步跑去。
盘腿坐在大厅沙发上的姥姥,见外孙作势要走,便厉声阻拦道:“阿适!非典!别出门!外面危险!”
薛适跑出家门,回头大喊一句:“死不了!”他一溜烟跑下楼梯,方才的呼喊,伴着他轻快的脚步声,在各个楼层之间回荡几番,随即淡去了。
走出军区大院的后门,便拐进了一条林荫小道。往日,此处尽是悠哉散步的居民,当下,却空无一人。
兴奋的薛适,心跳逐渐加速,两脚伴着胸腔鼓动的频率,快步疾行。
薛适望到了相约见面的路口,即刻,便惊讶地停下了脚步。
视线越过路口一侧的围墙,只见一颗脑袋浮在铁栏之上,忽忽悠悠地飘然而来。之后,那人拐过路口,才露出了整个修长的身影。
薛适站在原地不动,盯着那副渐渐逼近的瘦高身躯,难以想象,自己将以怎样的角度,仰视对方。
清静的街上再无他人。蒋胜杰低着头,偶尔抬起眼,那一双颀长的腿,大幅迈开,几步便走到了薛适跟前。
薛适下意识地理了理自己的娃娃头,羞怯地观察着对方。蒋胜杰偏瘦,但肩部宽厚,胸膛壮实,倒三角身型很是明显。令人羡艳的是,他不仅身材高挑,脑袋亦是小巧,整体比例相当养眼。
鼓起胆,再望向蒋胜杰的面部。他那张小脸颇有棱角,两鬓青色的胡渣细密蔓延,止在了坚…挺的下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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