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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辣,不会再跟他势同水火。但以范文长的名气,此人一去沧州,朝廷那边想不关注都难!相当于前一段时间的自污行为都白做了,还担上了一个屠夫的恶名。况且即便士林不再把他视作寇仇,经他如此一折腾,短时间内,沧州本地也将人才极度匮缺。没有足够的在当地负具声望的人才帮忙,他就很难在沧州扎下根基。万一皇上突然起了要收拾他的念头,他又凭什么来让朝廷有所忌惮?”
“嗯,我儿能看到这一层,已经非常不易!”听自家儿子能把近邻郑子明的诸多怪异行为,剖析到如此地步,符彦卿顿觉老怀大慰,手捋胡须,低声夸赞。“不光是你,那郑子明最近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老夫也看得眼花缭乱。有可能是他自己做事,原本就没有什么长远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所以前后自相矛盾。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自恃有郭家雀撑腰,短时间内,并不在乎朝廷……”
话刚说到一半儿,书房门口,忽然有一个女子低声出言打断:“未必是有恃无恐,也许是无欲则刚!阿爷,你看事情,终究还未曾离开老一辈的巢臼。而郑子明自打出道以来,所作所为,又有几件事遵循了常规?”
“这……”符彦卿被问得微微一愣,两只眼睛里头,随即迸射出咄咄精光。
无欲则刚,这怎么可能?郑子明是石重贵的亲生儿子,怎么可能只是做一个四品防御使就心满意足。换了自己在此子同样年纪,也只是表面上依从大哥放弃了李姓,内心深处,却时刻无法忘记李氏一脉曾经的辉煌。(注1)
“阿姊,你是说郑子明根本就没想过做一方诸侯。至少,他没想过以沧州为根基做一方诸侯!天,这样,就全都解释得通了,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一层!”毕竟年少,一生下来就已经姓符,肚子里也没老一辈那么多成见。符昭信一蹦老高,三步两步蹿到了屋子门口。
“呼——”望着门口笑语盈盈的女儿和欢呼雀跃的儿子,符彦卿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真实年龄,笑了笑,对着天花板长长吐气。
大女儿符赢的想法没错,郑子明,的确没有拿沧州当作基业的打算。所以,他才能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也许是他早已认清了石氏不得人心的现实,或者也许他像二哥彦饶一样,生性恬淡,喜欢不喜争竞和冒险。无论出于哪一种原因,能在不到弱冠的年纪,内心清醒如斯,都足以令诸多前辈宿老汗颜。。
“不是他本人聪明,阿爷别忘了,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离不开背后的常节度和郭枢密。而赵匡胤和韩重赟两个,这些日子又始终在他身边替他出谋划策。”符赢非常了解自家父亲的脾气和秉性,笑了笑,盈盈上前几步,躬身施礼。“好了,您老就别为外人的事情操心了。天太晚了,女儿煮了莲子羹,您跟虎头两个赶紧趁热分了喝!”
说罢,不由符彦卿和符昭信父子两个推辞,转过身,从跟在背后的两名侍女手里,接过陶罐、瓷盏和银勺子,亲手在书案上布置好,然后又亲手替父子二人盛好了羹汤。
“你啊,就是个不得闲的!”符彦卿的心脏,立刻被父女之情填满。叹了口气,望着女儿素色衣衫和白色簪花说道。
“谢谢阿姊,好吃。咱们整个符家,数阿姊的手艺最好!”符昭信人小鬼大,怕父亲提起姐姐年少孀居的茬儿,故意用勺子将瓷碗碰得叮当作响。
“嘴巴像抹过蜜一般,将来若是成了年,不知道多少人家的女儿会为你神魂颠倒!”符赢抬起手,在自己的弟弟头顶轻轻摸了一把,满脸慈爱。
姐弟两个差了十几岁,在出嫁之前,她也的确给了这个弟弟许多母亲一般的关爱。所以,被摸了头的符昭信非但不生气,反而非常享受地眯缝起了眼睛,“阿姊,我已经成年了,我都能帮着阿爷执掌衙内亲军了。好多叔叔伯伯都夸我行止有度!”
“那是看父敬子!”符赢曲起手指,轻轻在额头上敲了一记,低声提醒。“你听听就算了,切莫以为自己真的很有本事。事实上,你的本事现在连阿爷的一成都比不上。”
“呜!”符昭信苦着脸装痛,却没给自己换回更多的怜爱。姐姐符赢笑着把手拿开,目光又转向了二人共同的父亲符彦卿:“阿爷,您与其小心提防家门口的郑子明,倒不如多留意一下身后。最近,汴梁那边,恐怕不会太安稳。”
“此话怎么说?”几个孩子之间,符彦卿最欣赏的,其实就是自家这个大女儿,一直可惜符赢不是男儿身。此刻听她说的认真,立刻打起了精神,正色追问。
“还不简单么,小皇帝翅膀渐渐硬了!”符赢摇了摇头,笑容一点点变冷。“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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