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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相对背道而驰呢?
说起立后选妃,恐怕是他唯一坚持的意见。这三个月来,不管朝臣怎么说,太后怎么劝,他总是百般推辞,今天“太后时常教导朕:百姓未安,君何以安乐”?明天“皇叔,二弟军报北江不稳,朕几日不宁,哪有空来想这些事?皇叔也时常教导朕,当以天下为先,等这天下安定了,朕何愁后宫不定?”
总之,只要一提这事,他就立刻变成了听话受教的好孩子好学生好皇帝,操劳国事,那忧国忧民之心,叫百官动容,叫百姓落泪。
叫太后皇叔无语。
要说这样,他极容易就塑造了这么一个勤政皇帝的形象。但是,他却完全不屑,总是前面刚有一点正面形象,紧接着就会蹦出负面名声,而其中最有影响力的,莫过于“宠幸前朝男宠楚今朝”。只这一点,他不仅被批私德不检点,还不以国家为重。对此,朝野都是议论纷纷。可是作为当事人的楚今朝,真的很想跳起来大吼一声:“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他宠幸我了?”
段君铭在拿他当猴耍,还当挡箭牌。这让他非常不爽,因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个挡箭牌到底是用来挡什么的。
或许,有皇帝的“宠幸”,尽管只是表面的,也都能是件好事。但对于楚今朝的尴尬身份,则随时都可能引起天怒人怨。犹记得当霍颖光听到他与段君铭关系暧昧时,扛着那杆长枪凛凛杀气堵在桥头的模样,他现在都心有余悸。若不是当时有段怀真及时出现,帮忙解了围,他恐怕真有可能就丧命在他枪下了。
对段君铭的这些所作所为,他想不通。唯一能确定的是,不理政事,不传子嗣的段君铭,皇位是坐不长的。待段怀瑾领着二十万大军回朝之时,恐怕就是他皇宫易主之日。
原以为,只要段君铭不怀疑杨冕,找不到嘉和太子,自然不会杀他,他这条命就算保下了。再待时间一长,太子下落更难寻,到时候段君铭习惯了他的存在,也没必要再杀他了。段君铭是个明君,新朝是个清政,那时候,脱了这险地的他,该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了。
可现在看来,原以为是明君的段君铭,却是个实打实的庸君。人前装样子,人后不正经,只对杀嘉和太子绝对感兴趣、只对朝中明争暗斗的闹剧偶尔上心的段君铭,他这个皇位本就岌岌可危,连带着他的信任就不值一钱了。
他进京投降,把性命交给他,却不曾想过这个人到头来会自身难保啊。
若他现在想退,还能退吗?若不退,又能做什么来补救?
楚今朝很苦闷。苦闷不已。
“我去太和楼问了小冕,才知道楚兄近日都到这里来了。”
楚今朝眯了眯眼,瞟向站在他旁边的段怀越。从下往上望去,他那亮湛的双眸因背光的原因只剩下黑黑的一点,平凡无奇的面貌在蓝天掩映下,暗暗的,更加平凡。唯一不平凡的,是躺在屋脊上看站着的他,看起来,他一人独高,立地可顶天。
楚今朝看得有些头晕,拿袖子遮了遮,“嗯”了一声算是答话,撇开了脸去。
那微暗的一张脸仍旧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笑了笑,又抬头四下里张望一番,颇有些豪迈地道:“天高云淡,飞雁不断,幸好没有一派凄凉秋色。这北郊白塔寺算盛京最高的建筑,果然风景独好。我多年来徒有攀爬之心,却从不得实现,今日倒是借了楚兄的光了。”
说到最后,语气里已是有了些讨好的意味。
杨冕到来的那夜,楚今朝对段怀越生了嫌隙。段怀越似乎与他心有灵犀一般,好一阵子没再出现。这敏感时期,教楚今朝疑心不已,猜测他是不是也去查杨冕的底细了,更怀疑他是段君铭底下来卧底的人。但约莫一个月后,他又突然出现了,解释说前趟生意做完了,回乡了一趟。自此后,三天两头地又出现来,频率比之前还高。楚今朝见他没提杨冕的事,心中些微放了心,所以他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与他称兄道弟。反正,谁卧谁的底,谁利用谁的友情,还未为可知呢。
段怀越知他在宫里当差,总是在他交差后的那些时间来寻他。通常二人在茶楼里喝酒聊天,在驿馆里听各地的人谈天说地,有时碰到休沐还能结伴游玩,偶尔未得尽兴邀段怀越去家中做客,他也不推辞。这时候,杨冕大展身手地表现蹩脚的厨艺,完美地让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曾经是个太子。
楚今朝宁枉勿纵地利用段怀越上演着“反间计”,利用得淋漓尽致。除了替杨冕无中生有了一个安全身份,其他的全都坦荡荡,甚至有时候略略表现对新朝廷的一两处弊端提出一点不满,甚至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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