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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逃离。他总想起黑夜里她奔逃的身影,一种遥不可及的天边挂着他和她共同的归宿,那种经过几亿光年的光线终于抵达他眼里,她也终于纯洁,无邪,美丽,还原最初的轮廓。他和她都是被世人打磨得失去光泽的未结之果,没有丰硕,只有夭折。
她就在他面前,没有血,没有泪,脸上折射几亿年的哀息。他忽然发现他连哭泣都来不及,在她和自己告别的时候。这就是她的结束,遭人鄙弃的呼吸终于辗转快到了地狱。他看着,任她的脸升华风干,抽走泪水,只剩下一层皮。那是前生的自己,轻易被撕碎,他和她都是粟命,在劫难逃。她的死会撕裂他的一生,他要向她证明,向自己证明,命在手里。这是罂粟互相拯救的方式。
他*衣服,睡在她身边,她在月光中消散得只剩下那层薄薄的轮廓。他的额头抵着她的侧脸,濒死的气候中,她与死纠缠,他在她昏死的时候守着他和她最后的蜷缩,不肯放手,命在手中。
“我会在你身边”
沉睡对于他那么熟悉,清晰,不可抗拒,像是从小被宠坏的脾气。
呼吸再虚弱他都不担心,他知道命的轨迹,还没有到底,只是休养生息。风雨络绎不绝,他绝不妥协,都会幸福的。
他是唯一守着她的人,她的世界只有他能看清,多遗憾的感应。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奇迹,他和她的世界想从同一起点出发的两条射线,夹角再大,哪怕是一百八十度背离,触痛那一点时,仍会让他和她疼得走不下去,擦去所有痕迹,回到他和她仅仅一点的交集,看看曾经,又被谁扯破,两个人再一同愈合,或远或近。
“走过草地青青,走过河水匆匆,世上真情处处,友谊花儿红红,走过千难万险,数遍天上的星星,为了美丽憧憬,向前冲,熊猫京京,啦啦啦,啦啦啦……”
他握着她陪她看动画片,好像她随时会睁开眼睛一样,耐心地讲剧情给她听,他知道痛的时候什么有用,
“有一位乖巧的小蝶姑娘;既天真又美丽更爱幻想;有一天在天空发现闪光;水晶船从天而降;虚幻中跟着船一起飞翔;为正义除恶魔平安回航;小星人感谢她送她魔棒;从此后法力无双;被称为小天使声名远扬;挥魔棒能变成各种模样,想什么都能够达到愿望,终日里快乐欢畅。”
一集又一集,一部又一部,他悠然自得,她惊心动魄,各得其所。
他真的忘了爱尔莎,当她的痛那么真切的时候,爱尔莎的笑容早就失踪,像跟不上节奏的风,如昙花一现的美梦,快乐轻松,在痛面前太过轻浮,敌不过霸占他整个童年的赫赫战功。那么鲜亮浅淡的颜色,敌不过血的重彩浓墨,轻而易举被浸透。
他和女人的病房谁都进不去,爱尔莎知道这不是他的冲动,是习惯性的条件反射,只要条件成立就会发作,她幸福的基础是另一个女人的快乐,他对她的爱像是她的施舍,她不要他,他才会做出次级选择。
爱尔莎知道他累了,瘦了,隔空看着。
女人醒了,为他再活一次,他一直都知道只要有人守着 罂粟是不会走的。
女人要他叫自己天娇,除了父亲他是第一个,如今成了唯一一个。
他说帮她葬了父亲,她第一次笑得流出泪,说谢谢。
天娇再也不让他走,她顾不了那么多,这个世界里唯一真切完整的就只剩下他了。她死死抓着他的手,是她活着唯一的理由。他不让她走,就只有把自己当成她的出口,他踏平路让她走。她瞪着眼睛告诉他死活就他一句话,反正她除了他什么都没有,她眼里的汹涌遮天蔽日,他一惊再惊。
她拿命逼他,他和爱尔莎分手。
人死过一次后要么极端无私,要么极端自私,要看她死的时候有什么,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再生的依然是宿命。
然而她毕竟醒了,他无论如何都是高兴的。
她要彻底占有他,不想再像从前那样零碎,她的死是一个顿点,她要把命洗心革面,她抹去一切只剩下长长的鲜红的指甲,这一次她要狠狠地剐,剐走所有的幸福美好,再死时才不会那么难熬。
他闻不到多余的血腥,她望着天花板不眨眼睛,要他决定。
他贴着地面爬行,像蛇一样避开各种袭击,还是躲不过一层一层蜕皮的命运。血风干后,还是那么不可挽留,他天真得不可救药,以为给过的不会丛生贪婪,忘记的还会留恋,她死得很简单,没有杂念,生的又太肤浅,没想过明天。
爱尔莎终于明白,爱着他,他对另一个女人放不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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