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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去路,她奋力地用冻坏的小手拨开雪堆,整张脸冻得通红,呼吸更是显得急促。
“你穿那样想去哪里?给我回到屋子里!”
直追出门,席凡伫立在罗马式的楹柱旁,脸色铁青,俊脸异常紧绷,在看清雪地里的那抹黑色身影仅着一件不足以御寒的长洋装后,双拳更是牢牢握紧。
乍闻那声带着怒火的咆哮,梅杜莎只想着要逃、要离开有他的地方,她不能也不想掉入他织起的细密蛛网内。
他一定是想变换欺负她的花招,在察觉她对他的感情之后,就以这种故弄玄虚的暧昧举动来折磨她。
可恶的男人,根本是把她真挚的情感耍着玩!他难道不知道,她曾经那样的喜欢他,喜欢到任他欺陵泄愤都无所谓、几乎自暴自弃的地步?而她的梦想……遥不可及又愚蠢至极的梦想,就是渴求他用相同的感情回应她呀!
陷在雪地里的裸足冻得她几欲失去知觉,雪花又纷纷落下,沾在她的双睫上,冷得让她张不开眼。原来被人看透的感觉就是这么痛、这么刺骨!
霎时,她双足失去平衡,整个人扑向前,跌入积雪中。寒意冰冻了所有思绪与动作,她整张俏脸更是深深埋入雪堆里,仿佛连呼吸也顿时结成霜。
“莎莎!”
她听见耳边响起这声紧张的呼唤,那好像多么忧心她的安危似的……骗人,全是骗人的!他一定会趁此机会从她身上踏过去,甚至踹个几下泄愤。
梅杜莎纷乱的脑海中翻腾着席凡冷漠无情的神色,莫名的情绪全梗在咽喉中,原已不甚顺畅的呼吸益发令她难受,胸口不住剧烈的起伏。
一双坚定温暖的手臂赫然拉起她,拨开她脸上的雪花,将她极速失温的发抖身躯揉入一副温热的胸膛中,让她汲取温暖与安全感。
梅杜莎极度抗拒偎近的暖源,但身体的本能却不允许她这么做,发白颤抖的唇喃喃呓语着。
席凡将她打横抱起,使劲揉搓她冰凉的面颊,额贴额,意图将暖意渡给她。
梅杜莎却猝然睁眸,脸色苍白得有如他们身下的积雪,她百般不愿意的难得露出示弱的神色,以哀求的口吻急喘着说:“让我回去……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我要回台湾……”
逆光的俊脸让人看不清神情,席凡沉默了半响,以听来阴郁的语气淡淡地回道:“你比谁都要有资格留在这里。”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听见耳边落下这么一句诡谲的话,胸口猛地揪紧,传来阵阵痛楚,纷乱的思绪突地掠过一丝悚然。
莫非他知道了些什么?
不,不可能,这个秘密除了她以外再也没有人知情,他绝对不可能知道……
有人在摸她的脸?好像隐约还带着点眷恋与不合……
梅杜莎半掀起沉重的眼皮,眼前黑影晃动,让她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猛然睁眸,这才发现,那竟然是席凡那张阴晴不定的俊脸,他双眉之间有着深深的折痕,薄唇抿成一直线,刚挺的鼻梁让他的双眸像隐在一片暗影之中,即使在视线昏暗的情况下,他还是英挺得让人意乱情迷……
不对,她在乱想些什么!
意识到她已苏醒,席凡毫不客气咬牙切齿的低吼,“你真是很该死,为什么总是要和我作对?”
梅杜莎抚额低低呻吟,知道自己仍陷在这个残酷的梦境中后,实在很想扁人出气,可惜威廉不在这里,否则她就有出气包了。
见她挣扎着欲起身,席凡眯眸制止,“躺回去,医生说你过度失温,差点冻坏身子。”
梅杜莎一愣,“医生来过?”
闻言,席凡脸色更加难看。“难道你以为我会把你扔在雪地里不管?”他连吼带骂,显然是看透了她心思。
她反射性的畏缩了下,很无奈的回答,“拜托,这是很正常的想法啊,你怎能怪我。”
蓦然,他探出手抚上她犹然冰凉的芙颊,“还冷吗?”他低沉的嗓音如萧邦的夜曲,那样的忧郁迷人。
他嗓音中不容错认的关怀,令梅杜莎冻僵的心口漾起丝丝暖意,若不是体温过低,她的双颊肯定渲成一片嫣红。
尚未装铠戴甲防卫的心,不禁被他温柔的神态牵动,她差点因屏气过久而窒息。
她仓皇地摇首,“不、不冷了,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会害她晕眩,甚至想……想朝他扑上去。
喔,疯了、疯了,她怎能表现出自己长久以来对他的不正常遐想?那岂不是自打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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