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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然道:“真要是那样,我又怎能保护得了姑娘。”
倒也是实话。
解玉珍不禁有气,也急了,小靴子一跺,激起了一阵土:“就算你护不了我,有个人做伴儿,总可以壮个胆吧!”
既然这样,没来之前就该想到了,为什么还一个人走这条路。
这话,李豪没好说,他是这么说的:“姑娘既然这么说,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听了这一句,解玉珍美目不瞪了,柳眉也不竖了,笑了,又像一朵花儿似的:“就是嘛,早这样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给你。”
她把一匹马的缰绳给了李豪。
李豪只好接了过来。
两个人没再说话,翻身上马,策马往前走,解玉珍才又道:“从这儿到‘热河’,不近,这条路又不好走,你为什么不骑马?”
李豪道:“我买不起马。”
解玉珍微一怔:“长年跟马为伍的人,买不起一匹马?”
李豪淡然道:“这原就是个笑话?”
由此也可知,“马骠子”是怎么样一个苦哈哈了。
解玉珍向着李豪投过奇异一瞥,语气连点儿嗔:“那人家让马匹给你骑,还推三推四的。”
李豪淡然道:“姑娘,马骠子买不起马,有人给马匹骑,可不一定非求之不得不可。”
人穷骨头硬,他还真倔。
解玉珍显然听了也扫了兴:“好了,给你马匹骑,是我心甘情愿的,没人让你领情,也没人让人求之不得。”
李豪没说话。
解玉珍又说了话,但却换了话题:“你要上‘热河’去,是不是要上‘金兰牧场’去。”
李豪道:“真要是那样,我就跟那位马爷一起走了,也不至于没有马骑了。”
这倒是。
这倒是归这倒是,可是真巧,前不久因为解玉珍的爱才、求才,出面一搅,害得李豪不能马上答应马荣祥为“金兰牧场”求才,必须另绕远路,多费一番手脚。
如今李豪另绕远路,多费一番手脚了,她又出面搅了,也要到“热河”去,这是天意,抑是她是个有心人。
解玉珍道:“那你到‘热河’干什么去?”
李豪道:“马骠子飘泊浪荡,到处为家。”
解玉珍道:“普天之下那么大的地儿,干吗单挑上‘热河’呢?”
哪有这样逼问人法的。
李豪似乎并没有在意:“马骠子飘泊浪荡,到处为家,并不需要任何理由,也没有必要告诉任何人理由。”
得,一个软钉子。
解玉珍除了有点嗔以外,并没有怎么样:“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咱们既然认识了,总是朋友,不过闲聊随口问问,有什么不行?”
李豪道:“我觉得姑娘这不像闲聊,不像随口问问,倒有点像盘查我的底细。”
解玉珍道:“你有什么底细怕人知道的么?”
李豪道:“倒不是怕人知道,每个人多多少少总有一些不愿让人知道的稳私,一再逼问是会引人不快的。”
再傻的人也不会不懂这一句,何况解玉珍是个聪明姑娘,她道:“好了,好的,我不问,不闲聊,不说话,总行了吧!”
她一催坐骑,超越李豪往前去了。
不知道李豪知道不知道,“漠南”解家是块响当当的招牌,解家这个宝贝女儿,自小在娇宠中长大。
儿子不争气,做女儿的就更受宠爱,一向是心高气傲,眼高于顶,从没有人给她气受,也从没有人敢。
今天她碰上了一个,怪的是她居然都忍了,都受了。
都忍了也好,都受了也好,不知道是“泥人也有个土性”还是怎么,这一路往前,解姑娘玉珍就真没再说话。
偏巧,她碰上的这位,也是个你不说话,我不开口的人儿,耳根子又清静,正是李豪求之不得的,还是李豪不愿别人盘查他的底细?
这就只有李豪自己才知道了。
一直到日落西山,暮色初垂,解玉珍才打破了沉默,脸色并不难看,可是话声带点没好气:“该歇息了吧!”
李豪也开了口,语气也还是那么淡淡的:“我骑的是姑娘的马,姑娘要是认为该休息了,那就只好歇息了。”
对个这么说话的姑娘,也真有他这么样说话的人。
解玉珍没再说话,当即拉偏马头往一边行去,一边不远的地方,对着一处长城的缺口,有座土砖建造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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