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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惹得一向放荡不拘的男生也有些细腻温情,纷纷买来同学录让同学留言。我也不能免俗。现在的同学录许多都是活页的,可以到处分发,等每个写完后收集起来再装订好。
我看向身边的筱。告白之后,一向话不多的她更是没有再和我说过一句话。我默默地递过去一页同学录,筱一声不吭地接了,很快地写了几行字,大大方方地把纸递了回来。
我摊平了读起来——“只是为了通向终点,才寻找路,才从最难最难的路上走过……”
不禁笑了,果然是她的作风。这句话八成是她的座右铭。我听说她最后还是填了清华,送了口气。如果当时拒绝地没有那么彻底,给了她一点渺茫希望而她因此留在上海的话,我八成会心里有疙瘩的。
海是最后一个来交卷的。在后面捅捅我的背,在我转身的时候,他把那张已经被他捏的皱巴巴的纸塞回到我手里。
我对着这一大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皱眉头。“这是什么啊?”
“情书。”他大声回道。
满屋子的眼光顿时齐刷刷地聚集过来。一双双渴望非常事件的眼睛……难怪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芝麻大的事只要有点聊资就会注意。我这些日子算是充分见识到了。
“海你别胡闹!”
“胡闹的,一直是你吧……”他不甘示弱地回嘴,把那一片纸抽回去,“不要就算了。楚大帅哥情书收到手软,也不在意这一封,对不对?”
我还没答话,他就恶狠狠地动手撕那张纸,没一会,就撕得粉碎。他手向半空中一扬,一撒了事。
筱站了起来:“不要乱丢杂物。”
“你敢管我?!”海朝着筱吹胡子瞪眼睛。笑话,这个笨蛋虽然在我眼里只是个笨蛋,但是物理班、学校里,哪个学生不?!不买他三分面子?!
“海说的对啊,反正今天是最后一天上课,有的玩干嘛不完?!”“对啊,对啊……”海的放肆,磊的响应,加上不少人的赞同,很快如星火燎原般一发而不可收拾。一屋子的人开始撕书乱抛。谁让它们乱折磨了我们整整三年?
很奇怪地,海的莫名其妙成了处心积虑。满教室纷纷扬扬的纸片,好一场气势磅礴的六月雪啊。
筱在维护秩序,婕在尖叫助兴,哲在无奈摇头,就连班长也在努力试图把足有两厘米厚的语文书一劈为二……整个物理班沸腾得差点蒸发掉……
只有海把手插进裤袋里置身事外地看热闹。萧大帅哥今天真是酷到掉渣了!
最后一堂物理课。小汤无可奈何地看看一地狼藉,揉揉了太阳穴,“上课。”
“所以说,那个右手法则说明,在电磁感应中,判断是否电动势,就看金属棒是否切割了磁场线,就像这时候农民割稻一样……”小汤的温故无法让我们知新,反而腻味的很。他还自以为生动地引用了现实生活的例子。
“老师……”我举手。最后一堂课了,不狠克小汤一次我怎么能安心毕业呢?
“啊,风,什么事?”
“我想老师似乎搞错了一件事。这时候农民是没有稻可以割的。南部沿海地区这边的农民一般都是5月上中旬左右撒谷种,然后翻土,放水,平地……7月份刚刚开始插秧,哪来的稻啊……”
“啊,老师记错了,是麦子。对对对,割的是麦子。”小汤满头大汗,不知是因为热,还是紧张。
我正要开口再次反驳,后面冷冷不屑的声音响起:“11月下麦种,5月底或6月初收割,谁现在才想到收麦子的话,老早饿死了。所以说……”
“除非那是老师家里特有的品种。”我们异口同声。
回头,我们相视一笑。他冰绿色的眼睛里隐约迸出了一些温暖的小火星。
哈哈,所谓双剑合并,天下无敌。这个不知柴米贵的大少爷总算是有长进了,不枉我含辛茹苦的教导。实在是……欣慰,欣慰……
同学之间没有任何告别仪式,上完课各自理着各自的东西,然后回家。我故意磨磨蹭蹭地等其他人都走完了。他也是。彼此心里那点花花肠子,都心照不宣好了。
“喂,那张纸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我坐在自己的课桌上,嚣张地翘起二郎腿问他。说实话,女生送的情书我从来都不缺,高三以来更是严重占用我家书房的空间资源。可男生送的情书我还真是头一回收到,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他假装沉默是金、自诩高深。
撒娇邀宠的本事,我的确疏于也不屑于去学习,因而功力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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