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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博眼子”同样有天牌地牌,人牌没有,却有和牌,但和牌又不“和”牌,改叫“鹅”牌,用“J”代替,算4点。3、9、10是长牌,6为短牌,余者为无牌,一对10是“别十”。老K和小2就是天牌加地牌,有个名目叫“天地搭进”。
这个牌戏,如果没有雄厚的资本作后盾,是很少有人敢来的。老童提出来“博眼子”,那是真的放手一搏了。而老叶这些日子赢了不少的钱,哪里怕他。赌博这个事情,本来就是赌资越多,胆气越壮,越有钱的人越会赢的一种游戏。
赌到半夜,老童已经输得再想不出有什么可押的,忽然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在雪地上跑了几圈。他房里本来烧着煤炉,门窗又关得严,身上只穿了一件毛衣。这热身子一冲进冰天雪地里,马上打了一连串的喷嚏,打得涕泪四流。老童仰天大喊一声:“二十年风水各西东!”,然后做了几个深呼吸,拉开裤子撒起尿来,像是霉运会随着撒出体外。撒完尿,老童双膝跪地,用手捧起一把雪来搓了搓,又双手在胸前合什,念一句菩萨保佑,又在胸前划个十字,再念一句上帝保佑。东方的佛祖和西方的基督全都拜过了,这才回房去,临了不放心,再加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才算做完了整套法事。
老叶在里头等着,笃悠悠地说:“老童,封建迷信是四旧,早就破除了,怎么你又搞起来了?你也不怕如来佛和耶酥打起来?你还请了太上老君,你说他要是来了,帮哪一边好?”
老童阴测测地说:“帮我。”把桌子上的牌用底下垫的报纸卷了扔一边,再拿一副新牌出来洗过,切了牌,两边发了两张。明牌是一张“2”,老童叫一声:“两粒星”,翻出暗牌,再叫一声:“两粒星!”凑成一对地牌“宝子”,而老叶只得两张散牌,这一把,竟是老叶输了。
像是老童的东西方再加本土的各路神仙都显了灵,全都附体在了他的身上,此后老童一路福星高照,手手牌都是好牌,不是“宝子”,就是“天地搭进”,而老叶却转了运,牌面一落千丈,一个“宝子”都抓不到。
这在老叶的赌史中还从来没有过。他越想阻止这颓势,下的赌注就越大,输起来也就更快。长胜将军一旦输了,那心理堤防的溃败比别人又加倍的速度。他不相信运气这个东西抛弃了他,他只相信是这一把手气不好,下一把一定会转回来的。难道不是吗?这么久了都没输过,没道理今天就是世界末日。
老叶仗着赌资厚,输几把不会伤元气,下的注越来越大。但他的好运气始终没有再次降临到他的身上,而老童的手气却越来越旺,赌到半夜,老叶已经把些日子赢来的钱输了大半出去。
老童这下得意非凡,哈哈大笑,不住口地夸自己灭对方,又说老叶你的运气到头了,从今以后,这庄该我坐了。再一把牌翻之前,老童提出要老叶用麻将牌来下注,说:“我看中你这副牌好久了,实在是喜欢。我是没有你的本事,不会自己做一副,但我又想要,你说怎么办?”
老叶冷笑一声,说:“你不提麻将还好,这麻将是我的呕心沥血之作。我不骗你,刻字的时候上面不晓得有沾了我多少血,你当玻璃钢是这么好刻的?你既然要我的麻将,这麻将上有我的心血,是有我的灵魂的,只怕你拿不去。好,我就用这副麻将下注,把你刚才赢过去的钱全都赢回来。”
老童被他说得有点心慌,但仗着刚才施的法术,他相信今晚牌神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于是也一口答应。翻开牌来,居然又是一对“2”,老叶看了这牌,像是笑了一笑,翻过牌一看,一张“7”,一张“6”。看来今晚这牌神是真的弃了他了。
老童瞪大眼睛狂笑不绝,撸了撸袖子,嚷道:“好,二郎神君也来显威了。今天晚上看来是‘两粒星’当家了。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老叶这时已经输得失去了理智,又看到自己的心血之作从此归了别人,一口气堵在胸口,晕了头,张口就要押“一块门厅”,就是一千元,条件是把刚输的钱,还有麻将牌全部倒回。可是“一块门厅”,这是厂里从来没有人敢喊出口的一个数字代号。
老童听了,眼睛亮得像是可以打出火来。
“老哥,押这么大,你拿得出吗?今晚你已经输了不少了,只怕是把你这些时候赢的都吐了出来了吧?你要输了,拿什么来抵?要知道,你这副麻将在我眼里,原来也是值‘一块门厅’的,不过现在归了我。那在我现在的眼里,仍然是值‘一块门厅’。你想用‘一块门厅’来赢回这些所有的,算盘打得太精了吧。”
“闭上你的臭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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