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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们拿盏灯给我,我趁着雨还没下,快步回去便是了,也省的你们劳动一场。”
那几个引路的婆子一听,巴不得如此,只是碍着是贾赦吩咐的差事,这些婆子倒不敢擅作主张,偷了空去,一时默不作声。
贾琏见着这几个婆子不敢吭声,哪有不明白的,当下只从其中一个婆子手中取过一盏灯笼,只笑说道:“父亲若问起来,自有我去说,必不叫你们担责便是。”
说了这话,贾琏正要转身离开,后头忙忙的赶过来一个人,只上前笑说道:“哥儿原在这儿,倒叫我赶着了。”
话儿未落,只听得轰隆一声炸响,一道雪亮的闪电划破天空,眼瞅着暴雨将倾盆而至。
贾琏打了寒颤,转身便欲寻地方躲雨去,却不料那后赶来的人递了把伞过来,只笑道:“我瞅着天不对,便带了几把伞赶过来,倒不想如今正用上了。”
贾琏接过伞,提了灯笼一看,觉得来人有几分眼熟,细细一想,才记起是仿佛是贾赦身边的,好似前儿还掉了什么东西被他捡着了,只是他却不大记得名儿是什么。
原来这来人正是翠云,今儿她倒不曾羞涩忸怩,见贾琏接了伞,翠云又递了个明瓦玻璃灯笼过来,只说道:“这灯笼不怕雨,也算亮堂,哥儿拿在手上,也不怕失脚滑倒了去。”
说了这话,翠云又递了伞给那几个婆子,只叮嘱道:“如今天凉,又下着雨,你们送哥儿回去,也看着些路,别落了不谨慎。回来时也记着,别误了更,如今上夜的人都是严谨人,倘或被拦在外头,你们没脸是小,白挨了处置也不划算儿。”
那几个婆子听得翠云这话,忙赶着说知道,绝不敢误了时辰去。
翠云见状笑了笑,打着伞儿方又摇摇的回屋去了。
却说次日清晨,邢夫人有身子的事儿,已是传的合家皆知,各房的亲眷都来瞧看,府中有体面的奴才也赶来道喜,迎春更是陪在邢夫人身边寸步不离。
一时刚送了王子腾夫人出去,迎春也顺道同着元春过去给贾母请安了,邢夫人正歪在塌上休息,外头又忙忙的有人报道:“西廊下的五嫂子来给太太请安了。”
邢夫人一听,只觉耳生,当下便皱了眉道:“这是哪房的亲戚,怎么我不大听说过?”
王善保家的听见了,她最是个万事皆通的,只忙笑着说道:“这是芸哥儿的母亲,太太怕是忘了,前儿老爷还说过,这芸哥儿在学里最是个刻苦用功的,人也极聪明伶俐,将来必是有大出息的。”
听着王善保家的这话,邢夫人倒想起来了,只笑道:“可是老爷吩咐送礼的那家,我倒记起来。”
见王善保家的点了头,邢夫人不免笑说道:“老爷口上说谁都是出息人,只除了咱们家琏儿。可怜琏哥儿这样能为的,见了老爷竟能唬飞了魂去。”
话儿说出口来,邢夫人才觉得有些失言,只忙忙的一笑,方又问着王善保家的道:“怎么不请了这芸哥儿母亲进来?”
王善保家的一听,忙打了帘子出去,不过盏茶工夫,便领了个穿着青缎褙子的中年妇人进了屋来。
邢夫人想着这贾芸的出息,又忆起往日曾听过的传言,一见那妇人欲行礼,邢夫人忙命了人扶住,只对着那妇人笑道:“都是自家亲戚,讲这些虚礼作什么,没得疏远了去。”
邢夫人这边陪着女眷说话,那边贾赦也少不得应酬一二,打发了几个旁亲近族,贾赦翻了翻书,忽想起一事来,只忙传了林之孝进来,只问道:“这史家大老爷不好,这史家可还有其他事儿没有?”
林之孝想了想,只说道:“倒没旁的事儿。只听说因史家大老爷无子,史家的二老爷三老爷,都在为袭爵的事儿上下奔走,倒把这史家大老爷给撩到一边去了。”
贾赦听得一惊,只问道:“有这样的事儿?这史家未免也太不成样了。”
林之孝听了,只笑说道:“老爷不知道,这些年里,史家很有些比这更不成样的事儿,只是老爷不问,底下人碍着老太太,也不好多说,毕竟都是别人家的事儿,再有闲心,也管不了儿。”
贾赦听得一叹,只是想着史家是一门两爵,如今为袭爵的事儿闹起来,也着实有些费解,只问着林之孝道:“史家二老爷如今现袭着忠靖侯的爵位,这何人袭爵倒也不干他的事儿,这般又是为何?”
林之孝闻言一笑,只分说道:“老爷不知,这史家二老爷倒打的一副好算盘,他见着史家大老爷无后,便提了主意,要把自己的幼子过继了去,也好为史家大老爷续些香火,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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